近距离之下，她才发现，仅仅一个晚上，桑湛变得憔悴不堪，光滑的下颌都生出了胡茬，眼底也布满了明显的血丝，连薄唇上都起了一层厚厚的壳。
这是上了多大的火？
云婵既心疼，又……忍不住想笑。
一向干净整洁的桑湛，一个晚上就变成了这幅不修边幅的模样？
但是想到这都是因为自己，她还是忍住了。
不然，多没良心。
“桑湛……”
桑湛不说话，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好像眨一下她就会再次消失一般，过了好久还是不肯说一句话。
云婵忍着头皮发麻，开口：“那个，你听说过一孕傻三年这句话吗？”
“……”
“对不起，昨天是我脑子不清醒，看到白飞凌搂着你……啊呸，搂着一个打扮跟你一样的男人，一开始还说了很多让人误会的话，所以我……”
“所以你就相信了？”
桑湛简直快被她气死：“就算相信，你是不是也应该把那个人拉开，看清楚，问清楚，你问都没问一句，就直接给我扣在脑袋上，我冤不冤？”
“……”
“再不然，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不用犹豫直接打，只要是试图想要让你误会我的，都该死！”
“我……我当时……”
云婵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不解释，一把搂住他的腰，直接认错：“对不起，我错了，我傻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认完错，便立马转移话题。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就一晚没跟你在一起，我都没办法呼吸了。”
听起来，好像有点夸张。
可事实就是如此。
那会，确实是有些上不来气，但从桑湛出现后，这种感觉就慢慢消散了。
现在一点也不觉得难受。
精神好，脑子清醒，呼吸也顺畅。
“……”
桑湛只当是云婵在哄自己，气当即就消了一大半，伸手把她圈进自己怀里。
可奈何，她的肚子太大，顶在两人的中间，已经没办法把她紧紧的拥入怀里。
于是，桑湛黑着脸将云婵打横抱起来，脚步沉稳的往湛王府方向走去。
“你昨晚就睡在那个院子里？”
那院子，桑湛知道是凤姬芮曾经的住宅，他们几乎把京都整个大小酒楼翻遍了，甚至连云家被查封的府邸也没放过，结果还是没找到人，他就应该想到云婵会在这个地方。
思及此，桑湛不禁也有些暗恼。
不然，又怎么会拖到现在才把人找到。
“是啊，我又没别的地方可去。”
云婵无意的一句话，让桑湛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看向怀里的云婵，深邃的眸底划过丝丝怜惜。
“云婵。”
他继续往前走，嗓音低沉地开口：“要是以后我惹你不高兴了，你可以赶我走，把我关在门外，什么时候消气了，什么时候再让我回去，这样行吗？”
“哈？”
云婵双手抱着他的脖子，闻言，歪着头看向他：“第一次听到有人主动提这种要求，桑湛，你脑子有问题？”
“你脑子才有问题。”
桑湛现在腾不出手，不然肯定在她额头上轻敲一记。
把他关在门外，也好过让他满世界找人强。
这种差点失去的滋味，他不想再感受第二遍。
“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那你为什么非要惹我不高兴，你不会不惹我？”
“……”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