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接听。
助理里的说话声不小，就连不远处的姜芝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顾总，我已经调查过了，那块地已经卖出去了，合同是昨天上午签的。”
顾知湛没正面回答，只说了句：“嗯，我知道了。”
姜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刚想要说点什么，对方率先道：“你去吃早餐吧，待会儿会有人接你去公司。”
“……那你要去做什么。”
“去那块地的现场看看。”他说。
姜芝总觉得他现在状态很不好。
那是他父亲生前最看重的一块地，却被顾知州就那么卖了，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现在的怕是只是表象而已。
她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只轻轻应了一声，没多问。
顾知湛快步离开，亲自开车前往场地。
现场已经开始施工了，声音很大。
听说顾知州把地卖给了一个开发商，不过那个开发商本身就不富裕，这块区域肯定不会开发得过于繁华。
之所以要把这里买下来，是因为顾知州出价很低。
他就是故意的。
顾知湛没下车，只在附近看了一眼便开车回到公司。
……
姜芝翻看手中一份文件。
一旁的李薇道：“首席，我帮您给顾总送过去吧，您肚子越来越大了，不方便。”
这是一份很重要的文件，需要顾知湛过目签字。
姜芝抬眸，“他回来了？”
李薇点头回答：“听说是已经回来了。”
姜芝起身。
“还是我去吧，正好有事想和他说。”
她有些放心不下顾知湛的状态，又有些犹豫，毕竟顾知湛生气时，那叫一个六亲不认，包容力极低。
但权衡一番后，还是想亲自过去。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姜芝刚走出去没多远，安然那清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姜芝，等等我！”
她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你是要去找顾知湛？”
姜芝点头，“去给送一份文件，你呢？”
“我？我也差不多。”安然笑嘻嘻地调侃道：“这件事让助理来就好了嘛，你不会是想他了吧！”
姜芝：“……”
她无语地瞥了安然一眼。
“想象力还真丰富，只可惜，不是。”
“那……”
姜芝加快脚步。
来到总裁办门口时，发现门没关。
里面宋煜的声音传了出来，怒火汹涌，“我看你是疯了，那块地昨天才被卖出去，现在你说想买回来，开放商肯定会狠狠宰你一笔！”
“顾知湛，你不是第一天才进生意场，这种道理你怎么可能不明白？”
顾知湛坐在椅子上，姿态慵懒。
“我的确懂。”他唇角微微动了下，像是讥讽：“但我有我的打算。”
“不行，我不同意！”
“宋副总。”顾知湛眯了眯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但你毕竟也只是副总，无法左右我的决定。”
二人间对峙着。
姜芝和安然对视了一眼，犹豫要不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