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他自己都忘了这个监控最初的意义是什么了。
江赐以为江来会哭很久,正打算转过身,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江来已经抹干眼泪坐到了桌子旁,抽出了一本数学竞赛集锦。
她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往前走,无法停下。
这样的江来,让江赐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
但又有点不一样,因为当年的他并没有江来这么坚强。
他失魂落魄了好一阵子才从泥泞中爬起来,而江来,连掉眼泪的时间都不给自己留。
今晚上江赐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暗中和江来比较进步的速度,而是默默点开了自己创建的交易网站,看着毫不知情正在和自己洽谈生意的江振生,一时间,江赐皱眉犹豫着。
他足够谨慎也足够了解江振生,作为老牌传统的商人江振生自然眼光老辣,但江赐给他专门设定的陷阱太过高深,如今他已经完全进套,这个时候江赐只需要和以前一样和他预定一大批货,江振生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投入生产。
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这批货的货款收不到,那江振生这辈子的努力算是付诸东流了,毛芳的病自然也没钱继续治疗了。
如今的江家已经摇摇欲坠,站在外人面前辛苦维持着之前的光鲜但只有江赐知道他们已经在万丈悬崖前等待随时摔得个粉身碎骨了。
深夜,江赐摩挲着手里的键盘看着江振生上一条发来的消息,最后他打了个电话。
“把上一批货款打给振生公司,还有下一批预定的时间待定,等我的消息。”
几千万打过去,江家这阵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不少吧。
江来没有那么多的压迫感了,还会像现在这样不顾一切的努力吗?
江赐很好奇,反正江家已经没什么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了,就算毁灭了,他也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既然这样不然换一种玩法,现在的江来比以前可有趣太多了。
江赐喜欢这种感觉,一次次的把她推向深渊又一次次给她一些希望的极致拉扯,让他早已经枯萎干涸的内心多了些名曰“期待”的情绪。
接下来,江振生脸上的笑容果然多了不少,而毛芳也被送到了治疗胰腺肿瘤更加权威的意愿接受进一步的维稳。
高二的期中考试要来了。
十月底的天气凉爽了许多,所有学生的校服外面多了一层外套。
今年的秋季校服又换款式了,每个学生需要缴纳一万三千八的秋季校服钱,一共三套,每一套颜色和款式都稍有不同,用料考究每一套都是按照学生的体型裁剪制作。
交钱的那一天江来刚刚从自己带的学生家长手里拿了个大红包。
正好够缴纳校服费。
期中考试之后的周六周末,江来照例去双胞胎家里做家教。
两个小子较第一次见面乖巧了太多,一口一个小老师殷勤极了。
因为两人的数学成绩突飞猛进,每次江来过来家长都会十分大方的准备好进口水果切好了摆在江来面前的桌子上,补课期间更是从不来打扰,结束后也都会给江来叫好车方便她出行。
当然这些待遇都是因为兄弟俩的期中考试成绩刚出来,初一的数学,一个一百零九,一个一百一十三,大幅度的拉高了两人的年级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