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疯子的话，怎么可以成为呈堂公证？
杨雨晨很快反应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忙对铃铛儿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她好像……她……”
算了，多说多错，不说了。
杨雨晨住了嘴，不再说话。
林佳佳听到了杨雨晨和铃铛儿的话，但是她无暇理会，只是继续盯着薛芷欣问道：“薛芷欣，你想解脱是吧？你想解脱你得说实话啊，你可以骗我们，可你不能骗自己啊。”
薛芷欣已经惊恐到了极点。
不是的，不是的，这只是一个梦魇，最好忽悠的梦魇。
从前她也是这样骗自己，骗梦魇里审判她的诸神的，只要说出这些话，让自己的良心得到抚慰后，她就会从梦魇中醒过来，可是这次为什么不行？为什么还没醒过来，为什么她还是这么痛苦？
是因为薛芷若的怨气太深了吗？所以她半真半假说了这么多，依旧无法从噩梦中挣脱。
薛芷欣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我能说的都说了。”
“可我怎么觉得，你还有事瞒着我们呢？”林佳佳声音冷了几分。
薛芷欣睁开眼睛，心虚地避开林佳佳的目光，死死咬紧牙关，不肯再说话。
不能再说了，真的不能再说了。
那是哪怕她自己都无法面对的事情。
人总要有点秘密，留在心底深处，不可外泄，连自己都不可触摸。
苏音看着薛芷欣的样子，知道再逼问不出什么，她叹了口气，站起身，对林佳佳说道：“报警吧。”
导演听闻，忙上前对苏音和林佳佳作揖：“使不得使不得，苏小姐，您看，这事，要不要先和顾董商量一下。”
苏音偏头看向导演：“虽然你切了直播，可是薛芷欣该说的都说出去了，现在网上已经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不报警等着顾氏影视集团被查吗？”
铃铛儿也接话道：“对啊，薛芷欣已经承认了，阿泽不是她的孩子，她已经和顾家没有了关系，你怕什么？”
导演急得直冒汗，他已经给顾衍的助理发了无数信息，可是没有任何回应，这可如何是好。
不管顾靖泽是不是薛芷欣的儿子，可是薛芷欣到底是顾征的女人。
哪怕只是曾经的女人，也不是他随意敢得罪的。
现在不报警，那么一切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得先知道顾征的态度。如果顾征不保薛芷欣，再报警也不迟，可如果顾征要保薛芷欣，到时候可以说是节目效果，也可以说这是综艺剧本。
如果在不知道顾家的态度前报了警，一切都不好处理了。
“报……报警的话……单凭她那几句话，也不能立案啊。”导演不敢看苏音。
“当然不止那几句话，我已经全程录音了。”苏音看了眼导演，“当然了，这些都只能作为旁证，其他的，还要交给警察处理。”
林佳佳拿出手机就要报警，导演急得想要上前抢手机，却不想耳边传来了警报声。就在导演以为是幻听时，警察涌入，直接铐走了薛芷欣。
导演整个人头皮发麻，气急败坏地冲身边的工作人员发火：“是谁报的警，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是我。”顾衍迈着修长的双腿大步走了进来，冷声道，“你想和我商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