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叶靖远抬头摁了摁眉心,“下去吧。”
脚步声渐远,院子里很快又只剩下叶靖远一人。
他抬头看着屋檐下盘旋的信鸽,眼睛微眯。
几日过去了,有关蔡温外甥夫妻俩到达彭城前后的行踪还没找到,传去海棠县的消息也仿佛石沉大海,一点浪花都瞧不见。
偌大的彭城,仿佛被孤立起来了一样,一潭死寂。
叶靖远心中十分不安,可暂且又揪不出苗头,没有应对之法,只好静观其变。
头顶骄阳似火,毫不吝啬地炙烤着大地,午后更是将街上摆摊的小贩逼到了树荫下乘凉,连卖东西的心思都没有了。
苦夏苦夏,至少还得热两个月才到头呢!
直到太阳西斜,晚风送来丝丝凉意,长街才重新热闹起来。
飞流逆着人群走,从蔡家后门入,抄小路进了栖云馆,还撞到了刚用完晚膳出来散步的俞怀山。
“俞大夫,公子不在房间吗?”
俞怀山摇头,“半个时辰前被蔡老爷请去前厅了。”
飞流:“多谢。”
他转身要走,刚绕过回廊,就见萧容溪和南蓁相携而来。
“公子,夫人。”
萧容溪颔首,脚步微顿,“打听地怎么样?”
飞流坠在两人身后,回答道,“城西第三个巷子口,往里行约莫百步,有一座二层小阁楼,里面住的人叫画屏,和叶都督有些关系。”
“据这位画屏姑娘说,以往叶都督每个月至少会去一次,但近来大半年两人都没再见过。”
当时萧容溪考虑把叶靖远调来彭城,守护这个重要的关卡,其中一个很大的考量就是他从小吃百家饭长大,没有亲人,又没有成婚,便不会轻易受到他人威胁。
叶靖远也知道自己职责很重,不能有任何把柄和软肋暴露出来,所以和画屏的往来并不算频繁。
他不想让旁人知道画屏的存在,尤其是政敌,所以就从未带她进过都督府,而是在城西找了座宅子,将她安置下来。
为了掩人耳目,他并未将这座宅子买下来,而是采用租借的方式,每三个月交一次租金。
巧的是,那一片都是王家的产业,飞流去调查的时候,王清婉直接把所有的信息都拿出来了,省了好多麻烦。
萧容溪听完,拢了拢眉头,倒是没有苛责叶靖远,只是想着时间节点。
大半年都没去了,岂不是说明都督府在此之前就已经出了事?
他看向飞流,“还有别的消息吗?”
“跟我们同时发现画屏存在的,还有另外一拨人,属下跟踪了他们一段路,推断应该来自都督府。”
未免被人发现,他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说出了最有可能的来路。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那边租户多,他们还没查到具体的地方。”
南蓁在一旁默默听着,听到此处,突然拽了拽萧容溪的衣袖,“我倒是有个主意。”
……
夜半不见月,唯有清风阵阵。
空气中带着点点湿润,竟是快下雨的态势。
城西的一栋二层小阁楼周围悄然出现几名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