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来享乐的,有一处容身之所,吃得饱饭就行。
最重要的是,她想将当初欺骗娘亲的狗男人给找出来!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踏进朱红漆成的门槛,抬眼,便见一个身材壮实的小丫鬟在修剪枝丫。
她手里拿着把大剪子,明明很重,她却舞得虎虎生风,仿佛不觉得累似的。
南蓁款步而入,悄悄靠近,唤了一声,“冬月。”
熟悉的声音令正在剪枝的冬月一怔,手一抖,直接剪歪了,“娘娘?!”
她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待看清楚来人后,立即放下剪刀,大步跑了过来,待快要冲她面前时,又急匆匆地停下,抬头抿唇,眼汪汪地看着南蓁,“娘娘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奴婢一点准备都没有。”
冬月本想像从前一样,伸手去扶她,结果刚要碰上她的手臂,突然顿住了,甚至无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透着一股生疏。
南蓁眼底的疑惑一闪而过,笑道,“原本该明日才进京的,后来抄了近路,赶在今日至。”
“这样啊……”冬月这时候才注意到阿婧,于是问道,“娘娘,这位姑娘是?”
南蓁:“途中遇到的,她叫阿婧,以后就住这儿了。”
南蓁既然这么说了,冬月自然没有异议,“那奴婢一会儿再收拾个房间出来。”
她拍了拍手上的残叶,又在围裙上稍微擦了擦,看向南蓁,“娘娘一定累了吧?屋里日日都有打扫,您可以直接休息,对了,厨房还温有水,奴婢给您打过来,您洗洗手?”
“好。”
冬月见她应下,立马福了福身子,然后飞快往厨房跑去。
南蓁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阿婧上前一步,跟南蓁并排而立,“你这婢女怎么回事?”
“嗯?”
“看起来心事重重的。”阿婧歪了歪头,“娘娘别告诉我你没发现?”
南蓁眉头拧起,却也没说什么。
以冬月的性格,见她回来了,定然欢欣鼓舞,拽着她的胳膊问东问西,此般略为生疏的模样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难不成是受欺负了?
阿婧不知主仆俩平日相处如何,索性就不问了。她初到冷宫,感兴趣得很,想四处逛逛,于是跟南蓁说了一声,便走开了。
往日冬月动作很快,这会儿却慢得很,明明已经走到廊下了,却一直犹豫着没有进门,脸上有纠结,也有胆怯。
南蓁如何不知她在外面徘徊,但没有着急唤她进来,只倒了杯水,一边思索,一边等待。
在杯中热水快见底时,冬月终于端着铜盆,踏进门槛。
“娘娘,水来了!”她扬起笑脸,但怎么看都觉得勉强。
南蓁瞥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帕子,问道,“可是这段时日宫里有人欺负你?贤妃找你麻烦了?”
“没有没有。”冬月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