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两步,突然问道,“明早打擂,娘娘你说我要不要也去试试啊?”
“你若想,就去。”
“好嘞。”
卫燕松快地应声,大踏步往营帐里去。
南蓁目送她走远,而后收回视线,转而继续仰头望月。
弯月不甚明亮,整个营地明暗斑驳。
王成勉从暗处走出来,步子轻盈,呼吸也刻意放缓了些,见左右没人,不慌不忙地往前去。
走过几步,突然眉头一蹙,扭头,锐利的视线登时朝左前方射去,待看清楚来人后,微微怔愣,“娘娘?”
南蓁也正看着他。
她在这儿坐了许久,自然留意到了王成勉的动向,见他发现自己,应了声,“王将军为何深夜还没休息?”
王成勉抱了抱拳,“近日加强了巡防,每晚末将都要亲自去检查一番,回来也就这个时辰了。”
“王将军辛苦。”
这是他分内事,王成勉也不领夸,只问道,“娘娘第一天入营,可是不习惯?”
南蓁摇头,“只是白日休息够了,见月色正好,又与山色相映,是京中不曾见到的场景,便想着出来欣赏一番。”
王成勉:“……”
还真是如他想,深宫娘娘多有病,半夜不睡觉爬起来看这劳什子月亮。
他抬头望了一眼,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他面上倒是没表现出来,只说道,“那娘娘且赏着,末将先行告退。”
“嗯。”
等王成勉离开后,南蓁又坐着吹了会儿风,便起身跳下了柴堆,顺来路慢悠悠往回走。
砂石混杂的地上静静地躺着两根指节长短的、暗青色的草茎,被纤细的手指小心地捡起来。
南蓁将其撵在手中搓了搓,表情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日萧容溪要与宗北等人议事,她便自己绕着营地周围转了转,倒是没瞧见这样的植物。
她稍微用两头在自己衣袖上试了试,其中一头似乎有些粘性,像是不小心粘在衣裳上被带回来的。
南蓁没太在意,随手扔了,继.而大步回营去。
帐里早点上了灯,萧容溪正在洗手,见她掀开帘子进来,问道,“方才回来不见你,去哪儿了?”
“随便转了转。”
南蓁也把手伸进了铜盆里,“陛下和他们商议好了?”
“算是有点眉目了吧,”萧容溪顺带帮她把手洗了,拿过搭在木架上的帕子将两双手擦干,“还有些事情需尽快处理,你若是困了就先去休息。”
南蓁摇头,“今日忙活的是陛下,又不是我,不怎么困,我陪陛下一起。”
萧容溪轻笑,也不勉强。
他拿了纸笔出来,落座在矮桌旁,南蓁则盘腿在他对面,看他笔下墨染。
“这是什么?”南蓁随手拿起一本深色封皮的书,翻了翻。
萧容溪看了一眼,“俞怀山的医书,午后他来过,但忘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