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靖才乃高位五行炼阵师,神魂强大,精神之力亦是如此,符文造诣更是深厚,抬手一笔一符文瞬间而出,如此一个符文,其内蕴含定魂玄妙,可定对方的神魂,在卢靖才眼中,不管对方修为有多高,他都不惧,因为他的符文针对的是对方的神魂,而修士修炼的皆是丹田,很少有人会修炼神魂,所以,这些年来,只要他出手,莫说游神境界修士,就连虚道境界修士他都不放在眼里。
可惜,这次他遇见的是张寒空。
一个拥有无尽死亡寂灭龙,肉身之强悍无与伦比,卢靖才炼制勾画而出的符文袭去,张寒空不躲不闪,符文触及肉身,发出啵的一声,却没有想象中渗入其中,而是如同水滴触及在玻璃上一样,竟然滑落了下来。
“怎么可能!”
卢靖才淬炼神魂数百年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恐怖的情况,他不知道,也想不通,却也没有时间多想,连忙又炼制勾画符文。
张寒空随手一仍,将卢靖才仍在地上,当他抬手时,缠绕起身的黑色魔龙突然消失,五指随意展开,指尖却浮现出五抹幽光,幽光犹如火焰般燃烧。
望着这幽光火焰,卢靖才正在炼制符文的手臂静止在虚空,他想动,却动不了,不是他的肉身动不了,而是他感觉自己神魂在这一刻仿若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一样,连动也动不了。
“你……你怎么……”
卢靖才已经有数百年没有过这种恐惧的感觉,他惊骇望着,浑身颤抖着。
张寒空淡淡的望着他,五根手指在虚空微微一动,幽光火焰肆意燃烧之时,咻的一声,一团乳白色烟雾从卢靖才的肉身中被强行抽了出来,这白色烟雾似若一个人,虚虚实实,和卢靖才长的一模一样,正是他的神魂!
“我是神魂……我的……”
是的!卢靖才的神魂被张寒空强行抽了出来,他伸手指着,卢靖才的神魂在半空漂浮着,颤抖着,扭曲着,恐惧着……甩手一仍,卢靖才的神魂又重新被张寒空给仍了回去,感应到肉身,卢靖才却浑身一软,瘫痪在地上,面如死灰,万分惊恐的望着眼前这个人。
厅室内,三十六颗曰耀晶镶嵌在四周墙壁上泛着白光将厅室照的通亮,张寒空坐在椅子上瞧了瞧桌子上摆放的一个白玉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望着这些微红色的玉液,他的眉头不由一挑,而后端起杯子将金魂玉液喝了下去。
卢靖才脸色煞白,嘴唇干裂,虚弱喘息着,他看起来除了虚弱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事实也的确如此,皮膜、筋骨、血液、五脏乃至紫府一切都很完好,可是卢靖才却站不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浑身每一寸皮膜都传来撕裂的疼痛,不止皮膜、筋骨、五脏、紫府都是如此,这种感觉并不是很痛,却犹如数万只蚂蚁一点一点的啃食一样,让人又痒又麻。
卢靖才瘫痪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他的肉身看起来一切都很完好,也没有酥麻的感觉,而且气息也不虚弱,神魂也无碍,他可以站起来,但他不敢。
是的,不敢。
因为就在刚才他的神魂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抽离了出来,而这个人只不过弹了弹了手指而已,直到现在他依旧清晰的记得这个人手指泛起的那五抹幽光。
那是一种精神之力。
一种极其恐怖极其邪恶极其强大的精神之力,恐怖的让他的神魂在颤抖,邪恶的让他的神魂不敢反抗,强大的几乎可以碾压一切,神魂最为敏感,而当卢靖才的神魂被抽离出来时,他从幽光之中竟然感受到了炼狱,在那炼狱之中,仿若有数不尽的妖魔鬼怪在接受着炼狱之火的焚烧,在哀嚎,在嘶吼、在呐喊——为什么我会从他的精神之力中感觉到这些?
卢靖才不知道,也不敢想象,只是觉得眼前这人尤为恐怖,恐怖到无边。
张寒空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端着杯子,翘着二郎腿,微微侧着头,瞧着蔡正德,淡淡的声音传来,充斥着静寂的压抑。
“说,现在还需要我跪三个响头吗?”
然而就是这句话,让卢靖才的身躯不由一颤,他不敢抬头,不敢直视,颤颤巍巍的回应,“是覃星宇,刚才他让小人好好整你,说什么仙宗至宝被人盗走了,让我故意刁难你,然后将你……”
卢靖才似乎十分害怕。
“我问你是谁。”张寒空随意的口吻让卢靖才不敢怠慢,连忙说出自己的身份道:“小人一时糊涂冒犯了大人,望大人海涵放过……放过小人。”卢靖才是真害怕,只是一抹精神之力就那般恐怖,他无法想象眼前这人的神魂该是何等强大。
张寒空没有说话,站起身时,卢靖才吓的身心俱颤,张寒空摁着他的肩膀,伸手一扬,从卢靖才的体内抽搐一抹魂髓,而后又是一扬,抽了一抹血髓,手指掐动时,魂髓和血髓顷刻间被炼成了一抹怪异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