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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
“第二局,藤桥六中胜,比分,一比一平。交换场地,交换发球。”
陶幽抬脚往对面走,就看到康益迎面走来。
她同样很累,但嘴角嗜着坏笑,笑意不达冷戾的眼底,打眼看去就让人心里发毛。
康益把两个球递给陶幽的同时,手微微使劲儿往下按,喘着粗气却没有影响说话的语速和其中的压迫感,“你刚才不还挺嚣张,比赛场上可没人帮你。你会输的很惨......”
“哔————”裁判双臂撑着裁判椅上的折叠桌面,俯身冲底下还没交接好球的两人的脑袋喊话,“有什么问题吗?没问题不要交头接耳。”
陶幽率先收手,把球放进口袋,下巴处不断有汗珠往下淌,面色平静,不急不缓,不卑不亢地说道,“拭目以待。”
康益手中失力,整个手臂往下扥了扥,随后面色不改地收回手,保持着危险的笑容,跟陶幽擦肩而过。
谭教练在场后方看得焦急,不知道陶幽和康益说了些什么,一只手握拳放在身前,但凡陶幽脸色有任何变坏的趋势,他随时准备叫停,生怕自家队员在场上被欺负了。
当然了,他最担心的还是康益在比赛的时候耍什么手段,就算眼睛盯花了盯累了都不敢有一下松懈的时候。
不是他想要故意恶意揣测,也不是不相信裁判,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是这种平时风评就很差的,他信不过康益和藤桥六中教练的人品。
“您好,谭教练,”有记者拿着话筒,端着十分官方的笑容来到谭教练身边,身侧跟着一台摄影机,“久仰大名,我们是苇城六台的记者,可以采访您几个问题吗?”她拿起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示意了一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话是这么说,但谭教练现在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情回答那些,压根容不得他说出真实想法的问题,而且现在采访,也不符合规定。
“不好意思,现在不接受采访。”他黑着脸,“一切等比赛结束,到时候会有集中采访。”
像是为了堵住记者的嘴,防止她继续问下去,谭教练冲一旁的宋逸勉招了招手,“宋逸勉,你过来。”
“......”
身旁的记者并没有走开,而是继续拿着话筒等待。
谭教练回头,嘴角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几分的微笑,眼角的褶皱都没有被挤出来,“我们现在要商讨接下来的比赛,不太方便播出......”
记者这才点头,“那下次有机会再采访您。”冲后面的摄影机挥挥手,往下一个目标走去。
手里的手机还在不断有消息弹出,震个不停。宋逸勉等待谭教练说话的同时,回复着谢余的消息。说是买的奶茶到了,但是在观众席上的几位都不想走那么几步去外面拿,反正他在下面站着,闲着也是闲着,就帮忙去提一下,外卖里送的那份曲奇饼干,就当是给他的路费了。
“要商讨什么战术?”宋逸勉以为谭教练说的是陶幽接下来的几场比赛,难得表现地主动。
谭教练却背着手摇了摇头,又觉得宋逸勉的反应有些奇怪,“你怎么那么积极?我随口说的,继续看比赛。”
宋逸勉轻咳一声,把怀里还温热的红薯放进一旁长椅上的书包夹层,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还特意背对着谭教练,把手中的动作隐在身前。
放完东西,他有感应似的回头,就看到谭教练贼溜溜往这边探的眼神,在他回头的那一刹那又匆忙收了回去,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宋逸勉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裤兜里的手机还在不断震动,谢余几人有时间轮番给他发消息轰炸,就是没一个人愿意动动脚去拿外卖。
“教练,我去拿下东西,马上回来。”宋逸勉特意咬重最后四个字。
“去吧。”谭教练点头放人,“放心,被人预定,的,烤红薯,我不拿。”
宋逸勉这才放心走人。谭教练望着宋逸勉背影,无奈嗤笑一声,自言自语,“我还能跟一小女孩抢吃的。我哪儿有那么馋。”
可是过不到三分钟,他就拿出手机放在嘴边,给孙教练发消息,“老孙啊,你来看一会儿,我去外面,透(买)口(红)气(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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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谢余几人拿到奶茶,先就是猛地吸上一口,嘴里嚼着小料,问道,“现在场上具体怎么样?对方看起来很不好对付啊,打球的路子野得很,我们有多少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