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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讲师把许临渊跟邹之佳送回乔纳森的房子,还帮着邹之佳一起把许临渊推进了屋里。进屋的时候,乔纳森就坐在门厅的沙发上听音乐,晒着太阳神情悠闲。
“我们回来了。”邹之佳提起声音道,“家里来了位客人。”
乔纳森笑,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与他的病容不一致的光彩。
“哦?是谁啊?”说完,他扶着沙发的扶手试图起身,却在只站了一半的时候就被慌忙跑过来的邹之佳扶住了。
“我没事。”他拍着邹之佳的手背低声道。
“你好,我姓张,是街口那间教会的牧师。今天早上的ation课程就是我在上。”
乔纳森笑,“你好张牧师,我叫Jonathan.”然后他朝着张牧师的方向伸出手,等着他握上来。
两个人握了握手,邹之佳重新扶乔纳森坐下,然后回身去推许临渊,加入他们。
“我说Jonathan,你是不知道,今天老许的手被棺材夹伤了。我们这么晚才回来,是因为去了医院。”
“哦?严不严重?”
“很严重,掌骨骨裂呢。”
乔纳森一脸的关心,对着许临渊的方向问,“临渊,你没事吧?”
许临渊皱眉,他放松了声音,用尽量平静的口吻道,“没什么事情的,你不要听佳佳胡说,你不用担心。”
“我没胡说!你都上了夹板了。而且医生说你一个月都不能用右手。我哪里有瞎说。”
“这个都是我的过失。”张牧师□□来道,显然他又在愧疚。
邹之佳觉得不好意思,忙说,“也不是啦。老许害怕棺材,见我躺进去就抓狂了,这才做了那么冲动的事,弄伤了手,这也不能怪您。”
许临渊在一旁脸黑,却默不作声。
乔纳森也微微皱眉,有些和缓地问,“你躺进了棺材里?”
“是啊!我要把棺材盖子合上,谁知老许不肯,还冲过来用手来挡棺材盖子,这才把手弄伤的。”
张牧师和乔纳森听她这样描述,好像都明白了些什么,就只有邹之佳一个人还无知无觉。
许临渊坐在一边,任凭他们谈论他,却始终不为自己辩护一句,也不解释自己早上的失控行为。
“Jane,我想,临渊只是太重视你了,他不想失去你。”
邹之佳疑惑,她转过头看许临渊,见他的脸色很平静,眉头却微微蹙着。他眼睛不看她,只盯着前面地板的某处发呆。
张牧师看着他们,道,“失去至亲至爱的痛,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很洒脱地对待的。许先生今天的表现,我非常能够理解。”
邹之佳看着许临渊微带痛楚的表情,这才意识到他的内心经历了什么。她有些愧疚地牵过许临渊的左手,让他看着她。
“对不起。”
许临渊看着她,无力地摇了摇头,然后用有些低沉的声音说,“没关系。”
张牧师看着他们,有些欣慰地说,“恋人,甚至是夫妻之间,也有时常不能互相理解的时候。看到你们这样能够相互体谅,我想,你们以后的生活会很幸福的。”
邹之佳的眼睛里面带了一点泪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非常地体谅我,但是我做得非常不够。”
许临渊看着她,目光温柔地轻轻摇头,道,“你很好。”
张牧师看着他们这样旁若无人地神情对望,叫他这个中年大叔都有些不好意思。他看似无意地咳嗽了两声,问,“不知道你们晚上有没有安排?我的太太Agnes准备了吃的,如果你们不嫌弃,请一起享用吧。”
邹之佳不好意思继续麻烦他,而许临渊则想拒绝,但是他们还没有开口,乔纳森就微笑着接受了,就好像在他眼里,白吃白拿麻烦别人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