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扬皱眉:“怎么这么不小心,这里有药箱吗?”
希文从桌子上拿了纸巾,擦了一下混合着雨水流下的血,皱眉说:“在储藏室的柜子里。”
易扬去拿了药箱,让希文坐在沙发上,他动作利落的撕开棉签,沾了消毒药水,轻轻地涂抹在伤口上。好在口子并不算深,血很快就被止住。易扬细心涂好药,又用绷带缠好,还贴心系了一个很工整的蝴蝶结。
希文轻声说谢谢,易扬没有答话,正要收起药箱,看见希文的脚上居然也有几个小口子,他重新拿起棉签,正要去握希文的脚,希文猛地缩回去,伸手制止易扬,连声说:“这个我自己来,不好麻烦你。”
易扬也觉得有些失礼,急忙收回手。他抬眼望了希文一眼,眼神有些诡异,“你还是先把浴巾裹好。”
希文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浴巾,已经滑到了腰间,胸前的光景,让她猛然想起自己睡觉的时候,并没有穿内衣,起床去搬花也只是披了件外套。外套湿了,她随手脱下扔到了凳子上,此刻那件外套正安静的躺在那儿,大约在笑话她此刻的难堪。
希文红了脸,她也终于明白刚才易扬为什么会把浴巾给她,还让她披好,不准拿下来,大概那会她已经被看光了。
希文面红耳赤,慌乱地将腰间的浴巾披好,咬牙问:“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易扬将手里的棉签,沾好药水递给她,认真地说道:“告诉你会让你不尴尬吗?当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希文想了想,好像怎么样都会让他们尴尬。她不好意思地接过棉签,随意抹了几下脚上的伤口,以平复下自己的火烧一样的心情。她此刻只觉得尴尬又丢脸,脸上直发烧。
外面的雨还在下,风倒是比先前小了一些。忽然咔嚓一声雷,希文吓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将用完的棉签丢进了垃圾桶里,又将身上的浴巾裹得严实一些。
易扬笑了一下,问她:“怎么?你害怕打雷?”
希文不看他,低下头不肯承认,虽然她的确很害怕打雷。她一直觉得打雷,会天崩地裂,会末日来临,会有人离开这个世界。
易扬见她已经涂好了药,便收起了药箱,用桌子上的湿纸巾仔细地擦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坐到她身边,他居然轻轻摸了摸希文的头,嗯,像摸宠物一样,语气温柔宠溺,“乖,有我在,不怕.”
此时的易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希文,明明觉得他在开玩笑,可眼神又很专注,希文看不懂他的表情,愣愣地呆在那儿。她迷迷糊糊的样子,让易扬觉得她十分可爱。
易扬伸出手去拨希文黏在脸上的头发,温热的指尖擦过她的脸颊,她觉得易扬的态度有点诡异,便急忙微微躲开,牵强地笑笑:“今天谢谢你了,太晚了,你赶紧上楼休息吧,最好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易扬的手轻轻放下,眼睛深沉地望着她,像是清澈而又不见底的湖水。他忽然说:“下午关于和女朋友吵架的问题,我很抱歉,我似乎不该和你争论。”
希文皱皱眉,不在意地说:“大家观念不同,你并没有错。”
“不,我错了,还是会吵架的,我的论点并不正确。我不能因为自己没有遇到过,就否认这种观点。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争辩,就像是在……”
“你们在干嘛?”一道迷糊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易扬要说出口的话,希文从沙发上站起来,抓了抓头发。付晓正倚在门口,没睡醒的样子,歪着头看着他们两个。
付晓大概睡醒发现希文不见,出来便看见他们两个人面面相对,不知道在干什么。
“没干嘛,快点去睡吧。”希文裹着浴巾,拉着付晓回了房间。
易扬捏捏手指,指间还残存着刚才的触感,光滑细腻。他叹一口气,无奈起身,上楼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