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扬看着她走远,抿着嘴唇无声地笑了起来。希文赌气的时候,还真是有几分可爱。
他很快喝完汤,叫来服务员结账。确实不便宜,不过几道家常菜,竟花了近千元。
易扬在旅馆吧台找到希文,她点了一杯花茶,坐在高脚椅子上,正在心不在焉地喝。
易扬走过去,好笑的看着她问:“怎么好端端的喝起茶来,不喝点儿酒吗?”
希文扭头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她沉声说:“这个时候喝酒合适吗?我告诉你,你也不准喝。免得有谁喝多了,借酒装疯。”
“哦……”易扬意味深长地拉长声音,笑着说:“原来你还记得有人曾借酒装疯。”
希文愣了许久,才慢慢缓过神儿来,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不是说我喝醉了很安静,什么都没有干吗?”
“我没说你干什么呀,你不要对号入座。”益阳狡黠地冲她眨眨眼,希文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他的圈套里。
她愤恨地转过头不再看他,也不搭理他。她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翻出手机。时间不早了,她得给付晓和方正说一声,晚上回不去了。
无奈山上的信号不太好,也可能是暴风雪的缘故,电话怎么都拨不出去。她只好选择发信息,信息一直是正在发送的状态,想必也是发不出去了。
她起身到收银台处,用座机给付晓拨电话。好不容易拨通,里面却是滋滋啦啦的声音,勉强能听到付晓在那边喊:“文姐是你吗?”
希文只来得及说了一句:“”们很好,别担心。”电话便断掉了,再打就只剩下忙音。也不知道付晓听到她的话没有,听电话里付晓的语气很担心。
服务员关切地跟她说:“这会儿风大信号都不好,要是风雪停了,信号可能会好一些。”
希文又去吧台坐着,易扬不知道跑去哪里,竟然没有了人影。大概觉得她不理他,没有什么乐趣,便去找别人了吧。希文坐了许久,外面的风雪似乎小了一点,旅店里的暖气热乎乎的,她觉得有些闷,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于是她起身,想要到旅馆外面看看。
她刚推开门,一股冷气就扑面而来,她瞬间就觉得清醒了许多。
风已经停了,只有零星的雪花还在飘,天依然阴沉沉的,离她很近,似乎一伸手就能碰到。
听说外面的温度已经达到了零下30度,希文穿的不多,站的时间长了,还是觉得透心凉,浑身好像就要冻成冰渣。她搓搓手正准备回旅馆里,身后忽然有人将一个毯子披在她身上。
她吃惊地回头,还以为是谁认错了人,没想到是易扬。他微微弯腰望着她的眼睛,笑眯眯地说:“怎么跑到外面来了?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冻感冒。”
他离她很近,希文闻能闻见他身上有一点淡淡的酒味儿,她皱眉:“你喝酒了?”
易扬低头闻了闻身上,问:“有味道吗?我只喝了一罐啤酒。”
“不是告诉你不准你喝酒吗?”希文有些不悦,总觉得他要算计她。
“刚才遇到了一个大学校友,你看这缘分真难得,在这里都能遇见校友。我一时高兴就喝了点酒,人家请客我也不太好拒绝。”易扬认真地和她解释,合情合理, 似乎并没有做错什么。
希文低着头,易扬靠近了她一点,抚了抚她头发的雪花,轻声说:“你生气了?我错了,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话。”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哄女朋友,希文忽然觉得自己的不快毫无道理,她长长地叹息,低着头一言不发。
易扬双手搭在她的肩膀,沉声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只喝了一罐啤酒,还不至于兽性大发。”
“哎呀,冷死了,咱们快回去吧。”易扬牵着她的手往店里走去,希文这才发现,他只穿了一件蓝色圆领毛衣。
希文无语极了,在他身后唠叨:“你疯了吗?穿这样就往外跑。”
他回头对着她温柔地笑:“”看见你待在外面,怕冻着你,所以就立刻找来毯子给你。你放心我特别能扛,没有那么轻易感冒。”
“那是谁淋了一场雨,就发烧了呢,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能扛,我可没看出来你有多能抗。”
“哦,那只是一场意外。反正不管怎样,你的身体健康最重要。”
“傻子。”希文嘴里咕哝一句,她声音小,易扬似乎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