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喜欢。”她反驳得太快,反而显得十分心虚。
“你和我在一起,很开心不是吗?”易扬继续低声诱哄,想要让她说出心里话。
“是,我是很开心。可就算开心,也不能代表什么。易扬,你不要逼我。”希文紧张地看着他,他的眼神深沉,似乎想一个无尽的黑洞,要将她吸入进去。她快要失去了自我,完全无法控制。
易扬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耳朵,她忍不住震颤,身上瞬间烧了起来。易扬在她耳朵边呵呵地笑着说:“你看,你对我分明有感觉。遵从你的内心,试着接受我不好吗?”
希文呆愣愣的,她不知道她真实的内心是什么。她只知道她不能接受易扬,就算喜欢也不能接受。
易扬趁她发呆不备,终于吻住她的嘴唇。软软的,像是甜甜的果冻,和他想象中的滋味一模一样。
希文没想到会被他得逞,一副傻了的模样。过了几秒,他的手指伸进她的毛衣,凉凉的手指抚上她的皮肤,她终于反应过来,狠狠一把推开他,嗓音里带着点哭腔:“易扬,你不能这样,你要逼疯我吗?”
她转身开门而去,易扬摸了摸嘴唇,上面似乎还有她残留的味道。他叹了一口气,开门追了出去。
易扬追过去,希文正在和收银台的小姑娘说话。
“你们还有没有空房间?可以再给我开一间吗?”希文着急地问。
服务员手里抱着一只暖宝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了,一间都没有。今天我们还把贮藏室给腾出来了呢。每到这暴风雪的时候,房间总是不够用。”
“不能想想办法吗?给我再腾出一间,随便什么房间都可以。”希文下定决心不肯和易扬住在一起,她怕会失了自己的身心。
“真的没有了,要是有房间能不开给你吗,我们还多挣一份钱呢。你们不是认识吗?麻烦就将就一下吧。”服务员看到她身后的易扬,眼神暧昧不明。大概在她心里,两个男女作伴到这里游玩,不是那种关系才怪。这样反而显得希文很矫情,似乎在装什么贞洁烈女。
希文回头看看易扬,又知道再开一间房无望,转身就出了旅店。
外面的雪已经完全停了,天空上出现了少数的星星,轻轻地眨着眼睛。
空气很冰,偶尔刮来的风像刀子割在皮肤上。希文没有穿羽绒服,她知道此刻自己太任性。可是她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只有外面彻骨的温度才能拯救她。
易扬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去牵她的手,被她躲开。他仍然不死心地去牵,最后终于被他握在了手心。他从背后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膀上,柔声说:“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我不该那么对你。可是希文,我好喜欢你,完全没有办法抗拒你对我的诱惑。我像是中了蛊,你是我的解药。”
希文咬唇,眼睛里有泪水滑落:“你胡说,我没有诱惑你。是你自己的原因,你不能把错误归在我的身上。”
易扬轻轻地笑了笑:“没有胡说,你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柔柔弱弱的,对我就挺有诱惑的。总是忍不住想要牵你的手,想要拥抱你,想要亲吻你。我不知道我竟然可以这么喜欢一个人,希文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我一向都很理智,绅士是我引以为傲的品质。可是在你身上统统不管用,我知道我刚才的行为完全失去了风度。你大概会瞧不起我,我在你眼里应该和流氓划等号了吧。”
希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她并没有生气。她相信易扬,如果她不同意,他绝不会强迫她。她刚才难过,只不过是在气自己。她刚才几乎被他诱惑了,看吧,他才是那个诱惑的人。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就这样被诱惑。犯过傻事,怎么还能再轻易去犯错呢。
她推开易扬,冷声说:“你回去吧,我想在这里一个人待一会儿。”
“你穿的太少,会冻坏的。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听到了没有。我跟你发誓,再也不动你一根手指头。”易扬举着手指,严肃认真地说。
希文看着他的表情,外面的空气冷得她忍不住咬牙。整个人像置身冰窟里,每一次呼吸都异常艰难,五脏六腑都是冰冷的。她浑身都在打颤,牙齿咬得咯咯响。想想确实不划算,她便点点头,随着他一起回了房间。
她的身体几乎冻成了冰块,浑身只打哆嗦。易扬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搓,并放在唇边哈气。她冷得不想拒绝,虽然她觉得他们之间暧昧至极。过了一会,她总算暖了过来。
易扬从床上拿了枕头和被子,放在沙发上,对还在发呆的希文说:“你睡床,我睡沙发,别和我争,否则我发的誓可就不作数了。”
希文没敢再反驳,乖乖地躺在了床上。她精神紧张,一直难以入睡。脑子里走马观花,易扬对她的情意,总让她想起从前的事情。她的心便越来越冷,越来越硬。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迷迷糊糊,昏沉之中仿佛听见易扬起身关灯的声音。房间里一片黑暗,易扬又躺回到沙发上,她终于放松了些,不大一会就睡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