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他不知道,他要是在遇到我之前和你有过什么,完全可以告诉我,我不会介意的。毕竟是已经过去的事,他也从来不会隐瞒他曾经有过女朋友的事,所以你是有什么与众不同吗?还值得他跟我隐瞒。”希文看着她,一点一点拆穿,“所以我敢肯定,他对你所说的事一无所知。”
“是,他是不知道,可这是我有意瞒着他的。”艾莎干脆承认了,“而我相信,要是我告诉他了,他说不定会对我负责任。毕竟那是我的……”
“初夜是吗?很值得骄傲吗?要不要放鞭炮给你庆祝一下啊,庆祝易扬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希文很快打断她,都多少年了,还拿这种事来威胁,也不怕人笑话。
希文继续说:“你十八岁发生的事,到现在都快过去十年了,你为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你那么喜欢他,早就该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以他的为人,你现在说不定都已经嫁给他了,孩子都有了呢。可是你没说,我猜你跟他上床的过程,大概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吧。所以不是你有意瞒着他,而是你不敢告诉他。你怕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能你们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希文像是艾莎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竟然猜的那样准,将她丑陋的内心戳穿,让她感到难堪。
那年艾莎十八岁生日,她家里给办了一个趴体,易扬当然在邀请之列。她那时虽然非常喜欢他,可一直不敢有所行动。因为易扬刚交了一个白人女孩,高挑漂亮,为人热情开朗,不比她差。他们也正在热恋期,艾莎完全没有任何机会。
她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她身边的朋友嫌她怂,便给她出了馊主意,在她生日会的时候,给易扬的酒杯里下药。然后趁他不清醒的时候,干脆生米煮成熟饭,然后让他负责不就行了。
她开始不同意,要是易扬知道了,还不得跟他决裂。她就算再想得到易扬,也不能用这么下作的办法。
到了生日会那天,艾莎盛装打扮,易扬送了礼物给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普通的一对钻石耳饰,平常的珠宝店就能买到。甚至有人和他送的是同一系列的款式,很显然易扬在挑选礼物方面,并没有很用心。
她想要邀请他一起跳开场舞,也被他以自己有女朋友,不太适合为借口拒绝了。一整个晚上,艾莎都处在低气压。易扬自从有了女朋友,就开始跟她保持距离。他常常和女朋友黏在一起,再也不和她一起上学放学。更别提周末,根本见不着他的人影。
她的朋友又来撺掇她,她终于没有控制住自己,答应了他们的建议。只是那天易扬因为感冒吃了药,并没有喝酒,无奈之下,她只好将迷,药下进了他喝水的杯子里。
其实后来的事情有点一言难尽,易扬并没有完全昏过去,他迷迷糊糊地并不愿意动她。而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又舍不下脸,她又是第一次,也不得章法。最后勉勉强强将自己送了出去,过程自然不用说,很痛苦,一点也不像别人描述的那样****。她只想死,到底是因为没有爱。要是易扬爱她,她想他一定会很温柔地对她。
第二天,艾莎本来想就死皮赖脸地让他负责好了。她先醒过来,看到易扬干净的睡颜,她忽然害怕了。要是易扬知道是她下了药,他们才睡在一起,他会不会讨厌她?就算是他愿意负责,可他也不是心甘情愿的。最后她终于怂了,胡乱地穿好衣服,也给易扬穿好,收拾好一切,便匆匆忙忙地跑了。
后来易扬问她,他怎么会睡在她家里的客房?他也许隐约觉得发生了什么,一脸的质疑和不高兴。他又不傻,只喝了几口水就睡了过去,肯定要有所怀疑的。身体也多少会有些异样,他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艾莎早就想好了说辞,假装淡定地说:“你昨天发烧了,烧得有点昏迷了,我就让人给你送到客房里睡了。后来看你睡得很沉,也就没有叫你。”
这事到最后就不了了之了,易扬没有深究,艾莎也不敢再说。现在她旧事重提,无非是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失去他,可她本来也没得到过,所以也没有什么怕失去的。
“不管怎么样,我们真真实实地睡过了。他以前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了。”艾莎笑着说道。
“好啊,那你就去告诉他,让他自己做选择。不知道你跑我这来是什么意思,跟我炫耀你和他睡过吗?这样的事也拿来说,这么大人了,也该要点脸面。”希文说完,越过她就走,真没必要和她在这里掰扯。
“你一点都不计较吗?不生气?不愤怒吗?”艾莎不明白她的态度,听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睡过,竟然这么冷静淡定,她有理由怀疑希文是不是真心的爱易扬?
希文转过头,笑了笑:“我为什么要为过去的事生气?他以前跟你睡过我就要生气,他曾经还交了好几个女朋友,那我得多少气要生啊?我以前还结过婚呢,那易扬是不是该发疯啊?你为了挑拨我们俩的关系,真的是煞费苦心啊。可惜啊……”希文啧啧两声:“我太聪明了,偏不上你的当。”
希文优雅地拨了一下头发,迈着轻松愉快的步子往医院大楼走去。
艾莎瞪着她的背影直跺脚,又没成功,明明这是她的杀手锏。希文听到怎么也要失控发火的,没想到冷静地像在听别人的故事。她要是生气,这事基本就成了一半。现在她猜不到易扬的心思,要是他知道了,又会是什么结果。也许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可再想想,她都得不到他了,还做什么朋友。做了这么多年朋友,整天看着他和别人谈情说爱,早就烦了厌了,她倒要看看他们之间究竟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