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身后一声大吼:“希文姐,别喝。”
希文吓了一跳,回头看着小杰,他不知道怎么了,脸色憋得通红,瞪着眼睛朝她走过来。
他一把抓住她手里的牛奶杯子,狠狠摔到地上。因为地上铺着地毯,倒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不过杯子里的牛奶洒了一地,白糊糊的一片。
“你这是怎么了?”希文疑惑地问,小杰从来没有这样粗鲁过,这让希文吃惊。
小杰手里握着两个个盒子,他拿给希文看,并且说道:“我看见刘阿姨在牛奶里放了这些东西。”
希文接过去看了一眼,一个写着着米非司酮,一个写着米索前列醇片。她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她翻过来,当看见终止妊娠这四个字,她还是吓得将手里的药盒丢了出去。
刘阿姨被抓包,心虚地想要跑,小杰先一步拦住了她。希文艰难地站起来,狠狠地瞪着她问:“这些都是处方药,你哪里来的?你为什么要给我吃这个?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她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声嘶力竭。
她没想到,刘阿姨竟然要害她的孩子。要不是被小杰看到,要是她喝了那杯牛奶,她的孩子恐怕就性命不保了。
刘阿姨大概也是害怕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希文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指甲掐进她的皮肉里。她咬牙切齿地说:“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你有什么冤仇吗?啊?你说啊!”
刘阿姨疯狂地摇头,希文见她一直不肯说,便冷笑着说:“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要报警,我要告你故意杀人,我要把你送进监狱。”
“不是这样的,韩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这么做?我只是……我只是……”刘阿姨双腿一软,朝她跪了下来,她应该没有意识到会这么严重。
“只是什么?是有人支使你的是吗?”
刘阿姨低着头,正犹豫着要说出来,方青墨忽然开门出来。他应该听到了动静,他看着希文一字一句地说:“是我让她这么做的,你让刘阿姨走,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我。”
希文不相信地回头看着他,她没想到,要害她孩子的人,竟然是方青墨。她以为他说过要做孩子的父亲,是真心的,原来都是假意,哄骗她罢了。等到她傻乎乎的,没有戒心的时候,再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她的孩子。
方青墨知道她一定有很多话说,便打发走了小杰和刘阿姨。
大门关闭,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希文问:“为什么?我不懂,这是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容不下他?”
“他是易扬的骨肉,我怎么能容得下呢?我不喜欢他,我自然也不想认这个孩子。”
希文无语地笑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她哭着说:“你不喜欢?凭什么你不喜欢,就要去害他呢?我从一开始就表明了立场,我要留下他,我也可以回我的家里,不用给你添麻烦。是你骗我说,我可以生下来,还愿意做孩子的父亲。当然我并不会要求你做孩子的父亲,可是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文文,你生了这个孩子,还会管我吗?你现在还没有生下来,就已经在无视我了。那么以后,我在你心里还会有一点位置吗?”
希文觉得他的心理已经趋于病态了,他的自私和狭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在他眼里,所谓的爱情,比一个生命还重要。
希文擦了下眼泪,哽咽着说:“方青墨,你已经害过我一个孩子,现在还来害我的孩子。我不欠你什么了,以后你爱死就死,爱活就活,都和我没有关系了。我不会留在你身边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害我一个孩子。”
“文文,我这么做都是因为你。易扬已经不要你了,你还为他生孩子做什么。把这个孩子打掉,你要是实在想生孩子,我们可以生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岂不是两全其美。”他的眼睛里冒着执拗而又狂热的光芒,看着让人害怕。
希文喃喃道:“你疯了,简直不可理喻。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做药流对我危害有多大,你知道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丧心病狂了?你不怕害死我吗?”
“不会的,我问过医生,他们说可以做。文文,你听我的话,乖乖吃了药好不好?”
希文气得发抖,到现在他还执迷不悟。“我疯了才会吃药,这是我的孩子,谁都别想动他。方青墨,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再也不要有瓜葛了。”
希文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就要出门,其他的东西她也不想再要了。她不愿再待在这里,一刻钟都不行。
车钥匙就在门口玄关,她走了两步,总觉得肚子下坠的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一样。她害怕地蹲在地上,这种感觉太像她第一次流产时候。这感觉让她恐惧,不,她不能再失去这个孩子了。
她叫了一声,惊恐地看向方青墨,哀求道:“方青墨,算我求你了,送我去医院。要是这孩子没有了,我也活不成了。”
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影影绰绰中,有个人影朝她跑过来。她吃了一惊,心里暗道:她真是个傻子,被人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