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他也怀疑过。
怀疑是不是他的命太硬,真的克死自己亲人了?
直到后来,他认识了牛棚里的一位老人家。
那个人,不仅教他认识字,还教了他很多大道理。
“孩子,所有的不幸,都不能怪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
“他们的离去,我也替你感到很遗憾!”
“可是他们的心愿,一定是希望你会好好活下去!”
“所以,你没必要想太多,都是自寻烦恼了!”
对呀!
爸爸妈妈从未抛弃他,而是在天上某个地方看着他。
或许那朵白云就是他们呢!
还有他的小叔叔。
那个话不多,人却很好的男人。
想通这些后,他便不再烦恼了。
只要村民不是太过分,他就当作没听见。
毕竟,一句话,几个流言以及赤裸裸的眼神,他也不会掉块肉。
就随他们了。
有人可能会觉得,他太懦弱了。
但是在他自己的心里,他是不想惹事才会这样的。
别人如何说,他也不在乎。
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事。
…..
二十分钟后…
一碗白花花的面糊糊,也就做好了。
里面加了一些碎蔬菜。
蔬菜是他院子里面的。
他是老光棍,但又不是傻。
院子里面空闲的地方,他就跟着村民学着种了一些菜。
一开始,他还没有女人种的好,时间长了,他也学会打理了。
院子里面郁郁葱葱的。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刚出锅的糊糊有点烫,不太适合喂病人。
弄了一碗井水冰上去,这样降温降得快。
七八分钟后…
他舀出一勺滴在手背上,感觉了一下,温度刚刚好,他就端着糊糊进了屋。
床铺上的马小河,依旧躺在那里没有动。
他的脸色很苍白,唇上干裂了,就连眉头也都紧锁着。
“哎,小河兄弟呀,哥哥尽力了,你也加把劲,努力苏醒过来吧!”
马大河一边凑近床沿边,一边嘴里嘀嘀咕咕的。
像是对着小河说,又像自言自语的。
说着话,他将男人身体扶起来,靠在他的肩膀上。
然后,右手拿过碗,递到左手上,开始舀了一勺,往男人嘴巴里面喂。
男人眼睛紧闭着,就像睡着了。
薄薄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了。
根本喂不进去呀?
“咦,这咋办?”
马大河惊叹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好。
白面糊糊顺着男人的嘴角,缓缓往下流。
还没等到大河帮他擦掉呢,它就流进他的衣领了。
他将勺子放进碗里面,试图掰开他的嘴。
可是他的嘴巴,根本掰不动。
就算掰开一点点,还没等他喂饭呢,他又再次合上了。
来来回回搞了十几次,累的他都满头大汗了,一滴饭也没有喂进去。
“呼~!”
马大河使劲吸了一口气,他将碗放到床沿边的桌子上。
“不行,还是不行呀!”
他累的说话都要大喘气,搞了大半天还是不行啊!
将人再次放倒在床上,他盯着床沿发呆了。
躺在那里他又不敢喂,害怕呛到人,情况更严重。
可是如果不进食,病人是否会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