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一处简陋的小院儿里,是杨淳儿租来栖身的地方。
她身上哪还有银钱,是当了头上身上所有首饰才换来的。
住的地方暂时有了,但一日三餐还得想办法。
她不敢出去多走动,怕被魏府的人发现。
魏夫人可是要人牙子将她卖得远远的,再也不能回邺城。
幸好她遇上了好心人,把她从人牙子手里救出来又放了她,不然她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再见魏郎。
她问过房东阿婆,可以在附近的人家接绣活儿和浆洗的零活儿做着,好歹能挣些散碎银子暂时应付。
等她找机会见到魏郎,一切都会好起来。
船上,魏宴他疼得在床上‘哎哟哎哟’的哼唧,他出门的时候就想着人了,只带了所有身家,还真没有想着带些治跌打损伤的药,他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受伤。
常顺他们也都没带,没办法,只能到船长那里去求爹爹告奶奶。
洪船长听说他是来求药的,当即就爽快的答应了。
“药我倒是有,只是我们这些下等人用的药,就怕金贵少爷瞧不上。”
“不会不会,洪船长您真是爱开玩笑,给人用的药都是一样的,没那些说头。
哎呀,还真是多亏了您了,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到了下一个港口,我就去买了来还给您,嘿嘿……”
其实常顺这么说也是合情合理,但这是在船上,洪船长可不接受他的办法。
“药可以给你,也不要你还。
但,一分钱一分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一瓶治跌打损伤的药,二十两银。”
报出价格的时候洪船长只云淡风轻的睨了常顺一眼,好似他说的价格十分合情合理。
“嘶……洪船长,您瞧这个,是不是太贵了些?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谁又不是没有买过这种药,平时在药铺里顶天了也不过一两银子,他却开口就要二十两,足足翻了二十倍,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但现在是他求人,又不敢明说。
洪船长既然提出来就没有商议的余地,也不惯着他,“嫌贵?那请好走不送。
治病救人的东西,你当是什么?”
常顺哪儿敢走,主子还等着用药呢。
只能陪着笑脸好言商议,“要不,您看咱们商议商议。
我们那儿有各种上好的食材,能不能换?
都是上船的时候才买的,可新鲜得很。”
就是买得太多了,就他们这些人也吃不完,金贵的也不是给他们这些下人吃的,坏了更浪费。
“哼!常管事还是趁早到别处去问问吧,我还忙着呢,就不多招呼你了。
咱们救命的药给了你,咱们可就没得用了哦。”
见洪船长是半步都不退,常顺哪儿还能有想办法的地方,思量再三,只能咬牙答应。
药到手,却只有半瓶。
他晃了晃又打开对着瓶口看,确实只有半瓶。
“洪船长,我们可是说好的一瓶药,怎么只得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