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我们夫妻俩来不为别的,就是把两家这个关系算干净。
我贺宗这个人什么德性想来你也是听过,最差的就是耐心,最不喜欢的就是婆婆妈妈。
爷们儿就该有个爷们儿的样,一口唾沫一个钉,否则跟娘们儿有什么区别?
多的我也不说了,等算清楚了该如何就如何。”
阮娇娇看着贺宗说完,不给陈家几人有开口的机会,接着道。
“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本来就是家事在家里关起门来说就成。
但若说不清楚那就到衙门去说,邺城自有能讲道理的地方。
不过我想秀才郎肯定是讲道理的人,毕竟是读书人嘛,跟我们这些没有读过多少书的商户不同。
我们啊,就满身铜臭只顾着眼前的利益,不懂什么长远不长远的。
没读什么书就不大懂什么大道理,只知晓护短,绝不能让自家人吃亏,不然我们见识浅薄也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话落,陈晁冷哼一声轻蔑的睨了眼阮娇娇。
他现在对这个阮氏鄙夷不已,在婆家就敢随意顶撞长辈,又不知廉耻抛头露面做生意,还带着贺玉芳去学什么骑马。
现在开口闭口都是钱庸俗至极,白浪费了这张脸。
什么锅配什么盖,她也只能配贺宗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混账。
“呸,当衙门是为你家开的,什么小事都往衙门去,我说休就是休。”
有他这个话陈家老头子和大哥都不再说话了,他们早就习惯了听这个秀才郎的。
此时张嬷嬷抱着厚厚一摞账本册子进来,阮娇娇往外头看去,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
“大爷,夫人,这些都是咱们三小姐来陈家后所有的账单了。
当初跟着三小姐陪嫁来的人和后来添的人一共十五人,现在过来七人,其他人都在库房忙着清点。”
阮娇娇示意账房对账算账,“张嬷嬷留下对账,其他人都去盘点三小姐的物件,一件不能落下。
包括这账本上,但凡是我们家三小姐所买的东西,哪怕只是个针头线脑都得收拾干净了带走。”
说着阮娇娇抬头环视了一圈堂屋,又仰着头看屋顶房梁。
“陈家这屋子看着不是近些年盖的吧,修葺过?
你们好好查查账,这修葺的银钱若是从我们家三小姐嫁妆里出的也拆了带走。”
她又看向陈晁,笑得温婉柔和。
“想来秀才郎也不想留这些东西碍眼,况且日后秀才郎定然是要娶与你心意相通更得你心意的新妇,肯定不会让你的新妇住在前妻出银钱修葺的房子里。
不说是你了,便是随便哪个新妇得知了也是会不高兴的,莫要为了这些小事引得你们新婚夫妻不和才好。
毕竟是新人,不能用旧物,这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啊。”
说着她又长叹一口气,“是我们家三小姐不懂事了,既不得秀才郎的情分就该早早让出位置来,也好让新妇来为秀才郎开枝散叶,与秀才郎琴瑟和鸣红袖添香。
白白耽误了秀才郎这几年时间,若不然秀才郎如今怕是该更进一步,是举人老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