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成熟了出兵。
这感觉就像,怎么说呢,就像一对情侣在激动的争吵,女方情绪激动、声泪俱下的连番追问,你昨晚为什么比平时回来晚了两个小时?你跟谁在一起?你们做什么了?你手机上的那个女人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有多难过?我的肚子有多疼你知道吗?
男的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那只是我的一个妹妹,肚子疼你多喝热水。
你说女的会如何?
反正赵文华几乎原地爆炸了,你搁这搁这呢,情绪有些失控的呵呵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你张总督坐在高堂大屋之中,在城墙卫兵保护下,享用着美酒佳肴,睡的高枕无忧,你看不见外面的老百姓被倭寇屠戮在血泊之中,听不到他们失去至亲的哭声,感受不到他们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本官不像张总督,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一想到老百姓被倭寇屠戮在血泊之中,本官就情难自禁、寝食难安......”
张经淡定的看向赵文华,缓缓回道,“赵大人,我每日都会去城中慰问逃难来的百姓,每日都会去军营看将士们操练情况,每日都会去筹集调度粮草军械,每夜都会研究推演灭倭大计,夜半子时就寝都是早睡!徐海众倭发疯的这几日,本官每日睡眠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
赵文华正要阴阳,却听张经幽幽道,“倒是赵大人,远了不说,就说徐海倭寇发疯这四日,你只出门三次,一次是今日来催本官出兵,两次出门都是去酒楼、花楼,其余时间都在衙门呼朋唤友、推杯换盏,花天酒地。赵大人,恕本官眼拙,没看出你为民情难自禁、寝食难安......”
赵文华脸色红白交加,恼羞成怒的指着张经,气急败坏道,“你监视我?!”
张经,真是该死!竟然把本官当犯人监视,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经摇了摇头,淡淡的回道,“赵大人此言差矣,本官不是监视赵大人,只是关心赵大人的安危,保护赵大人的安全。赵大人乃是钦差,千金之躯,当前倭患严重,倭寇奸诈,又没有底线,我是怕倭寇狗急跳墙,偷袭、暗害城内的官员,故而派人保护城内的官员,赵大人可不要误会了。”
为了灭倭大计,张经不允许有人捣乱,赵文华在张经眼中就是第一捣乱分子。
你来祭海,胡乱指挥也就算了,剿倭你还想要指手画脚,这可不行,事关剿倭大局,决不能让你捣乱!
为了看住赵文华,杜绝他捣乱灭倭大局,将他监视起来是一个很必要的手段。
把他置在自己眼皮子,不给他捣乱的机会。
不止监视,张经还给赵文华所住的府上、衙门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亲信。
目的就是将赵文华置于自己掌握之中。
“好!好!好!张总督你很好!”赵文华更生气了,指着张经,咬牙切齿的说道。
“赵大人明白本官的良苦用心就好。”张经面无表情的看着赵文华,淡淡的说道。
“梅林!我们走!”
赵文华叫上胡宗宪,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胡大人,你出京时,不是发誓‘不擒获汪直、徐海,安定东南,誓不回京’吗?!你可不要跟某些人学坏了!花楼娼馆里面有‘擒获汪直、徐海,安定东南’的良策吗?!只会消磨一身英雄气!腐蚀意志!为人所不齿!”张经在胡宗宪离开时,叫住了胡宗宪,严厉的教育道。
胡宗宪顿了一下脚步,接着头也不回的,跟着赵文华走出了江南总督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