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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急速的坠落中,绍绫仙子拼命散开神识企图寻找到那座山,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心越揪越紧,没有,还是没有!
“我们可能偏离的太远了,我找不到那座山。”她下意识的抓紧的了寻易的手。
寻易微微睁开眼,以虚弱的神念道:“不要怕,我已弄清转世投胎是确有其事的,无愧于心到哪都不用怕。”
“嗯!”绍绫仙子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对她而言这是最好的安慰,她自问从未做过亏心事。
寻易那看似又要闭上的眼睛不知为何反而突然睁大了,继而强撑着掐出法决,带着绍绫仙子仙子朝右下方落去。
绍绫仙子朝他眼望的方向察看了一下,然后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背,劝道:“别为难自己了,在这最后时刻就歇歇吧,我觉得你这一生过得很累,是吗?”
“我再赌一次。”寻易简短的回答,他不想告诉绍绫仙子有个鬼差正在前面领路,那没用的烦心鬼总算在生死关头及时赶到了。
“算了,我宁愿你能走得安详些,就这么死了挺好的,我不想再受绝望的煎熬了。”绍绫仙子挽着他的胳膊,哭红的双眼流露出解脱的懈怠。
寻易的身形停顿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迟疑,不过随即就又勉力催动内息朝前飞去。
看到寻易的嘴角溢出了鲜血,绍绫仙子心疼的哀求道:“停下吧,求你了,我求你了……”见寻易无动于衷,她咬着银牙掰开寻易掐诀的手指,目光坚定道,“够了,我不许你再受苦了!”
寻易把憋在喉间的那口鲜血喷了出去,艰难的用目光示意。
“啊!咱们的那座山!”绍绫仙子用神识察看到那座山时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随即又苦涩的摇头道:“太远了,放弃吧,就算能过去……”看到寻易又催动起了法术,她痛苦的闭上了眼,两行珠泪无声的滚落下来。
冰凉的泪珠和温热的血滴不停的滴落在她的两只手的手背上,她不敢看寻易溢血的嘴角,不敢想寻易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当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时,她趴在平整的灵石上泪如泉涌,依然不敢睁眼去看寻易。
油尽灯枯倒在地上的寻易保持着最后一刻大瞪双眼的样子,不过目光已然空洞呆滞,他看到自己的天魂与地魂在眼前舞动,它们是彻底分开的,不再如往常那般纠缠在一起,这一刻,他的头脑一片空明,那或许不该称为空明,而是死后的空寂,无我,无思,但那空寂中似乎又依稀隐藏着些什么,看不见却可感觉到。
当寻易努力想去探询那隐藏的东西时,分离的天魂与地魂瞬间合拢在一起,空寂也在刹那间被身体与经脉的钻心痛楚、绍绫仙子的呼唤、灵气与虚气的流动等诸般感知所填满。
虚无的目光逐渐凝聚在绍绫仙子那充满焦急的俏脸上,寻易拼尽全力也仅能微微眨一下眼睛以示安好,绍绫仙子读懂了他的目光,哭着连连点头,小心翼翼的把他挪到一块巨大的灵石边,让他靠在上面喘息。
半个时辰后,寻易能盘膝打坐了,一个时辰后,他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悬崖边。
“你……你要做什么?”绍绫仙子紧张的问。
“到下面疗伤。”寻易嘴角动了动,依稀是个笑容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