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一阵委屈的眼泪,他提起了那两个水桶又艰难的朝山上走去,哭过后他感觉心里轻松了一些,暗自鼓励着自己,为了爹娘的期望不管多难也要撑下去。
在这一刻,不负爹娘的期盼取代了对修炼的迷恋,成为了支撑坠儿坚持下去的主要信念,虽然这两种信念一直是并存在他心中的,但在此之前后者是份量更重些的,在眼前这难以承受的困难重压之下,如果只是为了修炼的话,坠儿肯定会就此放弃的,他真的快要累死了,在几天前他就已经没有体力跃上两丈高的水缸了,只能搭了一个简易的木架以供上下。
时间用去了大半,而缸里的水尚未满一半,坠儿什么都顾不上想了,他也累的没精力去想别的了,头脑中唯一的活动就是计算还剩多少时日。
拼死的坚持换来了令他欣慰的回报,在第三十天的早晨,缸里的水距缸沿儿仅剩尺许左右了,前面二十九天灌了十九尺,要想在一天之内灌满一尺谈何容易?可这是最后一天,熬过去就又可以歇息一下了,这能给坠儿鼓起点力量,他相信自己能在子夜前把水缸灌满。
一趟,两趟,三趟……,坠儿的腿在颤抖,手也在颤抖,但他一刻也不敢让自己喘息,对他而言水桶中装的已经不是水了,那是他的希望,每一滴都是。
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有人来偷的希望了。
午后时分,坠儿提着两桶水迈着像灌了铅一样的脚步气喘吁吁的向上爬,烈日晒得他汗流浃背,近一个月未曾洗浴,汗水在他污秽的脸上冲刷出一道道污迹,即便在汗水流进眼中时他都不舍得花时间停下来擦拭一下。
此时,一个脚踏长剑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坠儿的背后,那人阴阴的笑着用灵力一点点的抽取着水桶里的水,然后把取出来的水无声无息的抛洒进山涧。
坠儿的手臂早已麻木,根本没有任何察觉,等他顺着木架爬到缸沿儿边时才注意到两只水桶都是空空的!
难道自己已经累到忘记取水了?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他早就疲惫到半昏迷状态了,坠儿望着两个空桶欲哭无泪,这一趟白受的累不算什么,可这时间耽误不起啊。
擦了一把汗后,坠儿提着桶急急忙忙朝山下跑去,他得把损失的时间抢回来。
这次上山时坠儿时不时的就看一眼提着的两只捅,本来时间就不一定够,他再也经受不起多一次的损失了,当他转过一个山角,又一次低头去看水桶时,坠儿呆住了,两只桶的水都只剩一半了。
“怎么会这样?!”坠儿带着哭腔发出了委屈的质问,扭头四望却半个人影也不见,而此时偷走他希望的那人正在他头顶上方张着嘴无声而笑,笑容中充满了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