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朝红鲤使了个眼色,红鲤心领神会起身到一旁当透明人去了,曲氏瞧在眼里却没说什么,有些事管多了只会叫母女二人离心。
“我与你父亲商量过了,你的年纪也到了,与其叫你平日里这么贪玩着,不妨开个家学,叫你去学些女德女诫,免得以后出去毛毛躁躁的叫人看笑话。”曲氏突然道。
一听要上私塾安锦舒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犹记上辈子上私塾的那段日子简直是她最痛苦的时候,那夫子摇头晃脑讲学的模样她现在还记忆犹新,听他念叨一天晚上头都疼。
“阿娘,我以后不贪玩了,能不上这私塾吗?”她觉得她还能争取一下。
哪知曲氏这次铁了心要叫她上这私塾,当即就道:“不行,这并非是娘强逼着你,而是规矩,找了名师教你,日后你出去说起来也叫她人高看两眼,这件事没得商量。”
安锦舒欲哭无泪,她知道这事躲不过去了,既如此她便也死了心,可她一想到那夫子她便觉得不行,私塾可以上,但这夫子能不能换一个.
她眼珠子溜溜转两圈对着曲氏娇滴滴道:“阿娘是想叫哪个夫子来教学啊?嗯.....咱们扬州城最有名的夫子乃陈夫子,难道阿娘想请他来?据说此人对世家有恨,怕是不好请。”
上辈子这陈夫子可是她娘三顾茅庐花了重金请来的,可估摸着对方心头对世家有疙瘩,教学时也不甚上心,日日走个过场权当完成任务。
曲氏闻言也是有些为难,显然她确实是有此想法。
但随即她便转眼看向安锦舒,见她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便知晓她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当即就冷声道:“我可告诉你,这上私塾一事是大事,纵使请不来那陈夫子还有别的夫子,你莫想以此当借口不去上学。”
安锦舒端坐身子,一脸无辜:“没有啊,阿娘怎么会这么想烟烟呢。”
“真没有?”曲氏狐疑盯着她瞧。
安锦舒咬唇摇头,杏眸大大的,亮晶晶的看着曲氏:“没有,女儿只是担心,若是陈夫子请不来,阿娘不妨考虑考虑其它夫子,俗话道新竹高于旧竹枝,谁说年长就是好的呢。”
只要不叫那摇头晃脑的陈夫子来,谁来都成,这学习一事本就枯燥,若老师再不上心,无甚趣味,那滋味可想而知。
曲氏细细柳叶眉稍稍皱了皱,显然对安锦舒的话上了心,实则她早有开家学的想法,暗地里也找人去请过那陈夫子,就如安锦舒所说,对方太过顽固,甚至到了泯顽不灵的地步,表示绝不给富贵人家当先生。
早年间那陈夫子被那京都富贵人家折辱过,后来回到扬州说什么也不愿意在进富贵人家大门,若非对方学识渊博,曾经给先皇做过老师,曲氏哪能能费那般功夫前去请人。
曲氏此刻也是有些苦恼了起来,但心头困恼面上却丝毫不显,她缓缓起身看着安锦舒轻声道:“这事我回去与你父亲商量一下,你既回来了就早些歇息吧,我去隔壁院子瞧瞧阿辰。”
隔壁院子哪里有人!
安锦舒心中惊骇,一把抱住曲氏的胳膊轻声提醒:“阿娘就别去找阿弟了吧,我刚回来时阿弟说要洗漱,想必这会不方便呢。”
曲氏闻言看看天,觉得似乎是有些晚了,于是便歇了去君兰阁的心思:“天色确实不早了,我便回去了。”
接着她满眼宠溺的看向安锦舒,语气放低下来:“你啊,疯玩了一天,也赶紧收拾收拾歇息吧,明日一早可别忘了去给你祖母请安。”
安锦舒乖巧的点点头,然后极为热络地把人送出了院子,看着曲氏的背影她挥挥手大喊道:“阿娘慢些,阿娘早些歇息!”
曲氏身形停下,然后转身朝她挥挥手,示意她进去,安锦舒嘿嘿笑着,接着回到了门里,可等曲氏一走她便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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