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青砖之上,看着红鲤被拖拽出去,她疯了一般大喊想起身阻拦,可她只觉得腿好痛,她低头,只看到一滩鲜红血液,她得腿不见了,她没有腿。
安锦舒眸子瑟缩,下一刻恐惧得尖叫起来:“啊啊啊啊!”
“小姐!小姐!”红鲤焦急声音响起,安锦舒只觉得有人推搡着她。
下一刻,她尖叫着从床上坐起,双目失了焦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接着她回过神来,发现那一切竟只是她得一个梦,她心有余悸得擦了把额头汗渍,直挺挺得又倒回床上。
红鲤担忧得脸出现在她视线中:“小姐,你还好吗?”
安锦舒摇摇头,可立马又点点头幽幽道:“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到上辈子得事了。”
红鲤知晓她重生一事,不曾诧异,只轻声安抚她:“已经过去了小姐,已经过去了。”
安锦舒翻了个身子,觉得疲惫极了:“我想继续睡。”
红鲤还是不放心道:“需要奴婢陪着你吗?”
安锦舒没有说话,红鲤知她未拒绝就是要得意思,于是盘了腿趴在床边守着她。
“去拿床褥子吧。”安锦舒含糊不清说着。
红鲤轻嗯一声,起身去拿了褥子铺在身子底下,安锦舒翻过身来,抓住她的手,红鲤微微失神,接着便心疼的为其拉了被子:“睡吧小姐,有奴婢陪着你,别怕。”
做了噩梦得结果便是第二日安锦舒精神极其萎靡,前去如意院请安时把安老太太吓了一跳,还以为她生病了,非要把张大夫叫过来给其把脉,安锦舒拗不过她,只能随她去了。
那场梦实在太过痛苦揪心,致使安锦舒一连好几日都精神恍惚,顾卿辰似与她心有灵犀一般,她不想见他,他也没再来找过她,平日里请安也都是与她错开时辰,二人仿佛一下子没了交集一般。
此番倒正合安锦舒得意,她不想见到顾卿辰,对方这般做,还省去了她得麻烦。
没过几日曲氏前来找安锦舒,安锦舒听见她所说之事后渐渐缓过神来。
“阿娘说谁?”
安锦舒以为自己听错了,与她确认。
曲氏笑呵呵道:“盛怀安,你小时候常常跟在他身后叫怀安哥哥得盛怀安,你还记得吗?”
安锦舒赶紧摆手:“不对,阿娘上一句说的什么?”
曲氏见她奇奇怪怪得,神情不解看了她一眼说道:“为娘找了新的夫子,乃今年新晋新科状元郎盛怀安。”
是了,安锦舒眼睛一亮,记忆里男子一袭白衣胜雪,眉眼温润,温柔得叫她烟烟妹妹,她得怀安哥哥,她怎么能把他忘了呢。
“怀安哥哥中了状元?”安锦舒惊喜道。
曲氏见她竟然还记得对方,也是有些诧异,但随即便笑起来:“那孩子自小我瞧着就非池中之物,如今中了状元,正在家中等候明年殿试。”
安锦舒记得盛怀安乃元宏二十七年中状元,进京都任职,可如今才是二十六年,很显然,所有事情都提前了。
“怀安哥哥可有同意阿娘得邀请?”
上辈子盛怀安并未来安家当教书先生,她与盛怀安重逢乃为认亲宴之上,本她认为那般高雅清洁一人不会与她有过多交集,可安家落难之时,唯他鼎力相助。
这份恩情,她没齿难忘。
如今再闻故人之名,心头除了激动便是期待,也不知对方如今模样,是否与她记忆中一般无二。
安锦舒暗自笑起来,随即苦涩想道,若再见,她定要与对方道一句感谢,全了上辈子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