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安锦舒沉着脸看了眼身后:“连梦话都不说一个。”
此话乍一听是没有什么问题可细细一品就能发现其中深意,盛怀安只一瞬间便察觉出异常来。
只见他俊眉挑起,眉眼的温柔褪去了些,看着安锦舒的眼夹着一丝莫名情绪来,说出的话也似有酸气:“烟烟妹妹一整晚都守着顾公子?”
“没有。”安锦舒摇头:“伺候的婢女说的。”
“是这样。”盛怀安嘴角扬起,然后他似看见了什么自怀中掏出锦帕来,伸手为面前少女擦了擦嘴角,声音宠溺笑道:“慢些吃,吃不够还有。”
安锦舒递入口中的勺子一顿,耳尖有些发红的抬起眼来,就见面前之人眸中宠溺之光亮,瞬间脸也红了,忙夺了其手中帕子低下头来:“我,我自己来。”
盛怀安浅笑一声,接着他道:“刚才进府时我似瞧见了宫里人。”
“谁?”
“并未瞧见人,但是马车之上乃皇室纹印。”
安锦舒哦了一声没有在意:“许是来拜访父亲的。”
盛怀安点点头认同了她的说法。
都护府大堂之内气氛僵冷,安如鹤曲氏一行人坐在下首此刻皆毕恭毕敬对着上首,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动作。
元安帝不紧不慢的品了口茶,然后慢悠悠的放下杯盏,由李风成伺候着擦了擦手上水渍这才慢条斯理唤了声:“都护大人。”
安如鹤大步走出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臣在。”
“关于近日朕要攻打蛮夷一事你作何感想啊,日日朝会都不见你发言,可是有自己的想法?”
“臣乃一介武夫,常年在外征战,若说行军打仗自是不在话下,可对政事自是比不得朝中元老,臣受命于天子,这等大事陛下心中自有考量,臣只管听令行事。”
“哈哈哈哈。”
元安帝突然大笑出声,只是瞧他这模样却并未让安家众人安心,安老太太目光凝重的看向曲氏,曲氏朝之轻轻点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元安帝两步上前,搀扶起跪地的安如鹤,意味深长的拍拍其肩然后长叹一声道:“征战辛苦,百姓更是苦,朕心痛啊,这蛮夷他不守信誉,都欺负到家门口了朕却无可奈何!哎。”
元安帝背过身去,背影尽显萧瑟:“丞相劝朕不许起兵,其他重臣的奏折把朕的桌案都堆满了随意翻开一个都是劝朕三思而后行,朕又怎会不知三思,可这后行便只能是忍了这一口恶气?”
说着元安帝蓦然转身看向安如鹤话锋一转道:“令公子伤势如何了?可有好转?”
他这话锋变得着实奇怪,安如鹤惊疑不定瞥了眼其身后李风成,李风成含笑不语,他只得无奈收回视线毕恭毕敬道:“回皇上,已无生命之危,只是人还昏迷着,不见醒来迹象。”
“咳咳咳,咳咳。”此话一落本好好的元安帝突的猛烈咳嗽起来。
安如鹤如惊弓之鸟连忙就要上前搀扶,元安帝伸手挡住他,又咳了两声这才缓声道:“无妨,一点风寒罢了。”
“皇上可要保重龙体啊。”安如鹤满目关切。
元安帝一笑而过:“朕这点风寒与令公子的伤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