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安锦舒摆弄着手中珠串想起刚才温衡的话只觉荒诞,怎么看样子顾卿辰似乎并没有完全收服温衡呢?还是说这也是他们诡计的一环?
上辈子温衡可是顾卿辰最忠心的属下,这辈子怎么瞧着对方似与上辈子不一样呢?
难道真是因为她提前出手相救叫这一切发生了变化吗?
安锦舒觉得很有可能,上辈子顾卿辰救了温衡并予以立身之本,所以他对温衡来说是主子,是恩人,温衡知恩图报以命奉之实属正常。
这辈子她先一步救下温衡,所以对温衡来说意义便是不同的,哪怕后来顾卿辰找到他教会他本事,可恩人与师傅想来温衡还是分得清的。
何况在安锦舒看来,顾卿辰找到他后并未善待于他,他脖子上,手上的伤口哪怕结痂脱落可依旧触目惊心,顾卿辰那厮怕是把人丢在哪个牢狱之中磨炼去了,否则温衡怎么可能短短两载时间便身有如此煞气与本事。
安锦舒眉宇之间透出些唏嘘来,她当初把温衡送走的本意就是不想让他去到顾卿辰身边,可兜兜转转他还是没有摆脱掉对方的掌控。
可顾卿辰那厮不知怎么想的,费劲把人训练好了又送到她身边来,实在令人费解。
“小姐,这温侍卫此次回来与以前简直判若两人。”红鲤在一边喃喃道:“刚才奴婢瞧见他的眼,他看胡同里那些人跟野狼见了肉一样,太可怕了。”
“那你觉得他与顾卿辰相比谁更可怕一些?”安锦舒塞了一颗葡萄入口,然后被那酸涩味道酸的眯起了眼,紧接着便把那葡萄推远了些。
红鲤毫不犹豫答道:“四少爷。”
“为什么?”安锦舒笑了:“因为他威胁过你?”
红鲤摇头,然后想了想,许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小脸瞬间就白了下来:“温侍卫可怕是表面上的,但是四少爷却是瞧不见的,反正奴婢觉得四少爷更可怕。”
“许是因为你知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更怕他一些。”安锦舒淡淡道。
红鲤从其对面挪至安锦舒身边,望向她的眼满是敬佩:“小姐你可真厉害,明知道四少爷不是一般人还敢与其对着干,小姐难道不怕他一怒之下.....”红鲤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嘎”的一声歪倒头去,极其生动形象。
安锦舒被逗得呵呵呵的笑出声来,叉着腰一副谁能奈我何的调皮模样:“你家小姐天不怕地不怕还能怕他小小顾卿辰?”
红鲤捂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小姐,要是四少爷听见你这话定是鼻子都要气歪过去的。”
“是这样吗?”安锦舒手指鼻子做猪鼻子状:“红鲤姐姐你快瞧,这个模样像不像顾卿辰?”
“哈哈哈哈。”红鲤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小姐,你千万不能叫四少爷知道你竟然说他像“猪”。”
“他才不会知道。”安锦舒笃定道:“他此次前往扬州怕是年中旬才能回来了。”
安锦舒吐出口浊气:“哎,太好了,我也总算能安生一段时日了。”
红鲤止住笑意说了句风凉话:“可是小姐,奴婢有种感觉,总觉得四少爷人虽然走了,可是这京中一举一动都在其眼皮子底下活动着。”
她一句话叫安锦舒遍体生寒,忙捞开帘子瞧了瞧外面,可也不知是她错觉还是如何,但凡看见有人看向她都觉得对方是顾卿辰的眼线。
她赶忙放下帘子喝了口茶压压惊:“不要瞎说,他顾卿辰本事在大也不可能把手伸这么远。”
红鲤认同的点点头:“奴婢瞎说的,小姐不要害怕。”
“谁害怕了?”安锦舒顿时炸毛了:“我,我怕他做什么?我又没做什么怕他作甚。”
红鲤赶紧缩脖子捂嘴:“是奴婢又说错了,小姐天不怕地不怕,肯定不会怕四少爷的。”
安锦舒:“你还说!”
红鲤委屈哭唧唧 :“奴婢再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