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辰这么听话?宫里那位也没意见?
这是安锦舒的第一想法,第二个想法便是,他既早去了,清歌是他的人为何后来还给她送了卷轴?
难道他还滞留在京都没有离开?
可他既然没有离开又为何不自己亲自给她送卷轴而是叫清歌给她相送?
安锦舒想的头有些发疼,晃了晃头。
安如鹤见她神情难看于是关切道:“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嗯,突然有些头疼。”安锦舒冲他笑了笑:“爹爹,大夫可有给烟烟瞧过?烟烟体内的蛊为何会反噬?可有医治之法?”
安锦舒实则比谁都清楚自己体内的蛊毒,能不能医治自也是明了的,如此问只不过是想叫安如鹤放下心来,少些怀疑罢了。
只是对于蛊毒反噬一事安锦舒还是糊涂的,两世她都中了此蛊,甚至前一世还是她派人去找的蛊虫,可她竟不知晓这情蛊还有反噬一说?
“无解.....”安如鹤痛心哀叹:“全京都有名望的大夫皆来瞧过了,都无头绪,陛下派了御医前来医治,也是无果,后来你阿娘听闻国安寺有位得道高僧可解世间奇毒,于是带你前来,可是他也无法拔除你体内的蛊虫。”
情蛊难解,解亦亡,亡亦解。
想解情蛊,除非一方死掉,这是安锦舒上一世就知晓的,所以对无法拔除蛊虫的结果并不失望。
“国安寺的得道高僧?”
安锦舒突然想起一件往事来,她这才四下打量,反应过来屋中陈设与都护府天壤之别。
一张木桌,四条长凳,简易书架之上放着几本经书,她如今应该是在寺庙接待客人的寮房内。
“爹爹,女儿可否见见那位得道高僧?女儿有点事想问问他。”
安如鹤却并未应承,按着她的肩叫她躺在榻上,并细心的为她捏好了被角:“今日不行,你才醒又与我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先好生歇息,待明日好了叫你阿娘陪你去。”
知晓她爹爹定不会叫她今日去,安锦舒便未坚持,乖巧点头:“好。”
安如鹤出去了,曲氏与安老太太再次进了屋子,安锦舒已经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怕自家娘亲自责于是又与她聊了些,叫曲氏放了心,她才说困了想要歇息。
曲氏与安老太太没有在打搅她,相搀扶着离开了。
榻上的安锦舒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但她醒时只听窗外蝉鸣不绝。
她听见有木鱼之声,于是披了衣裳下了榻。
平日里轻轻动静就醒的红鲤今日却睡得格外的沉,直到安锦舒出了屋子她也不曾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