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刻知晓痛了?我看你割肉时胆大的很啊。”
安锦然嘴上说着斥责的话,身子却顺势坐在了床榻之上,舀了碗中白粥递到安锦舒嘴边:“吃吧小祖宗。”
“还是兄长心疼我。”安锦舒嘿嘿一笑吃下面前白粥。
“说说吧,为什么割手?”
喂了没两勺子安锦然开了腔。
安锦舒笑着的眼光芒稍稍暗淡,再次喝下一口白粥后她才幽幽出声:“为了救人。”
“安锦舒。”一声怒喝响起,安锦然站起身来被气笑了:“你割手救人?你当你兄长我是傻子?”
安锦舒丝毫不惧迎着他的视线看着他:“兄长既然不信我,何必多问。”
“你可知昨夜祖母冒雨找你半夜?若非是我搪塞过去,你可知你今日要面对的是什么?你打算对着父亲母亲也如此说?割肉救人?”安锦然冷冷嗤笑:“荒唐不荒唐?”
他只听过蛮夷有食人羊饱腹之说,还从未听过割肉放血可救人。
安锦舒的神情悲戚苍凉,可她并未在解释什么,她仰头看向安锦然:“这件事还望兄长替我保密。”
“你不说实话还指望我保密?不可能。”安锦然大手一挥直接拒绝。
“咳咳咳。”安锦舒嗓子发痒咳嗽两声,然后苦笑道:“那兄长便帮我拖延两日可好?等过了定亲宴你在把此事告知阿娘她们,祖母很是上心我定亲一事,我不想叫她老人家失望。”
她本以为自己割肉喂血一事已被知晓,不曾想家中人还不知情,恐是她兄长不知事情真相不敢乱言,这才替她遮掩,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否则她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家中人的斥责。
但她也深知,此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她这件事迟早会有被知晓的那天。
只是她如今还不知晓顾卿辰的情况,只愿她昨日那三碗血对顾卿辰有用,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命再给他喂第二次血。
“你当真是为了定亲宴?”安锦然表示怀疑。
“最多后日,这三日便劳烦兄长替我遮掩一下,事后我自会向爹爹阿娘坦白。”
此要求并不过分,安锦然迟疑一下勉为其难应了下来:“我可给你说好,我帮你隐瞒是为了不影响你的定亲宴,过了后日你最好老老实实把此事告知爹娘。”
割肉放血不是小事,安锦然怕事有隐情,也怕安锦舒心中有疾,他宁愿她告知家中人被训斥一顿解开心结,也不愿帮她隐瞒等酿成不可挽救的后果时才追悔莫及。
“烟烟不会叫兄长为难的。”
.......
午后安老太太来看了安锦舒,安锦舒不知她兄长是如何与自家祖母说的,她祖母从头至尾都在问她痛不痛疼不疼,不曾训斥她半句。
对她割肉放血一事毫不知情,也未曾问过她王婆子的事。
安锦舒只想是自家兄长安排好了。
她道她想阿娘了,安老太太抱着她的脑袋说等后日她的订婚宴她阿娘就回来了。
安老太太把订婚宴那日宴请的宾客册子拿出来叫她过目,道因为时间紧张所以并不打算大办,只请了几位交好世家,还有盛国公府那边的宾客,总共也就三桌宾客,当个见证。
至于日后完婚,定是要风光大办,她说着都止不住脸上笑意,安锦舒看在眼中沉默的垂下了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