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舒被甩了老远,身子手臂在地上擦的生疼,泥水扑溅在脸庞之上狼狈又可怜。
可她却笑了,她自泥中爬起,雨水扑打在她脸上叫她的笑显得是那么癫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她如今恐是死路一条,可是能在死前咬掉对方的一块好肉也不亏,可惜当初那一膝盖顶的还是太轻,没叫他断子绝孙。
“臭丫头你还敢笑!”
疤脸男踏着泥水阴沉着脸就往安锦舒处大步而去,瞧他模样,就算不叫安锦舒打死也得叫她脱层皮。
可是他的手刚刚碰到安锦舒发丝的瞬间,一点寒芒闪过,疤脸男只觉自己手腕处一痛,他想收回手来,可是一动,手掌与手腕直接分离脱落,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落在了泥水之中。
惨痛袭来,疤脸男哆哆嗦嗦举起胳膊,在绝望又惊恐的眸子中,他的一只胳膊已然残缺,此刻暗红血液自平直断口处喷涌而出,很快就染红了他的两只胳膊与满地污泥。
安锦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傻了眼,呆愣在原地看着那疤脸男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眼睛被其胳膊之上冒出的血水与地上的断掌刺激的不由瑟缩,都忘了趁此机会逃跑。
身后响起脚步声,本能的求生欲望叫安锦舒第一反应就是站起身来,然后跑。
在她看来,对方那斩掉疤脸男胳膊的一击很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因为失误才削掉了疤脸男抓自己发丝的手。
且瞧对方这杀人于无形的本事,她恐是怎么死的都不知晓,本是逃与不逃没有区别,可是生死之际人的本能是活着。
于是她未曾回头,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僵着身子一瘸一拐的往前奔去。
此刻的她脑海之中只有疤脸男那只断掌还有那往外喷涌的鲜血,他的哀嚎还在耳边回响,安锦舒顾不得痛顾不得饿,她只一个劲的往前跑。
随着身后脚步声的临近,安锦舒一个慌张跌倒在泥水之中。
很痛,可是她一声未吭发,她不曾回头看,她想爬起来继续跑,可是对方已然靠近了她,手掌搭上了她的肩......
那一刻,安锦舒感觉到了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那只手是那么凉,就像在预示着她接下来的命运是如何悲凉。
此人杀人水平显然与那两兄弟不在一个段位,她即便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摄人心魄的杀气与冷意。
只是她还有好多心愿没有达成,就连不久之前想念的梨花酥,松鼠桂鱼都没吃到,在对方动手摘她脑袋前,她先一步哆嗦出声:“你...你别,别,别杀我。”
“我.....我会,会,会洗衣服,会做饭......我还会写字.....你就给,给你,你主子说我,我死了,我,我身体健康,能吃,能吃苦.....我什么活,什么都会,求....求....求你别杀我。”
可惜她的恳求并未得到身后人的回应。
结局已然注定,安锦舒绝望闭上了眸子,她突然被自己蠢笑了,对方都来杀自己了她还求对方收手?杀手若是都这般好说话那还得了。
她真是被吓得都丧失了理智。
其实这也怨不得她,本就身子有伤又连着吃了好几日的野果,后又看到那样血腥一幕,说真的她没有晕过去已经算是很厉害了。
“既然这样,求你给我个最痛快的死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