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公费生的询问之后,吉普赛女巫没有丝毫犹豫的摇了摇头:“我们都不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事,你打算在纸鹤里面说些什么呢?况且,前面还有鱼人划出的禁区……如果鱼人都没有阻拦那些小船,想来学校也不会有太多意见吧。”
郑清闻言,连连颔首,登时收起了探入灰布袋中的手,将已经夹在手指间的符纸重新撂了进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年轻的公费生笨拙的向女巫表达着自己坚定的立场。
吉普赛女巫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郑清顿时感觉自己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说话间,那些红色的舴艋舟已经飞一般的掠过鱼人划出的禁区,停靠在了湖心岛边缘。往日那些将领地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鱼人不仅没有阻拦那些小舟,甚至连打个水花露头查看的家伙都没有出现,煞是奇怪。
湖岸边,年轻的公费生小心翼翼的瞄了身旁的女巫一眼,欲言又止,但思忖再三,最终没有说话,而是决定静观其变。
但很快,他就发现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
就在那批舴艋舟停靠在湖心岛的一瞬间,原本安安静静伫立在岛子上的那座七层小白塔骤然变色,由白变红,然后变黄,继而发绿,随后绿色加深,一路向着黑色奔去——只是眨眼间,好端端的一座石塔仿佛成了一盏霓虹灯似的,各种颜色不要命的在塔身上闪烁起来。
与那些颜色一起出现的,还有一股股恐怖的魔法波动——郑清发誓,从接触魔法世界到现在,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这么恐怖的魔法波动,就算猎赛上那些高阶巫师猎杀那头巨龙的魔法与其相比,有如萤火与皓日的区别——仿佛在那些波动之下,这片世界都在坍缩、变形。
而且不知什么缘故,学校那座原本连一只小猫死掉都能察觉的守护大阵,面对这种恐怖的魔法波动,竟然没有一丝反应。以至于年轻公费生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那条流传很久的谣言:湖心岛是学校守护大阵的阵眼。
当然,眼下他也没有功夫去细细揣摩那些谣言的真伪了。
因为湖心岛爆发的恐怖魔法波动,站在岸边的两个年轻巫师首当其冲,被那股沉重的压力镇在了原地。郑清感觉自己像是迎面撞上了一股十八级的台风,整个人都要被扯成碎片了,不要说呼吸困难,就连动动手指仿佛都成了一种奢望。
与他相比,吉普赛女巫的表现更是不堪,已然匍匐在了地上,显然失去了知觉。
不远处,正在与半只青蛙较劲的眼镜蛇张嘴一吐,将花皮青蛙吐进湖里,随后把尾巴一卷,将自己团成个球,咕噜咕噜向两位年轻巫师所在的方向滚了过去。
花皮青蛙翻着白眼,吐着泡泡,像块石头一样慢慢沉入湖中,却不知缺了半边身子的它能不能挣扎着活过这个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