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锦珠一边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一边迫不及待的抬头去看,她倒要看看叶清染的奸夫长得哪般模样。
之前母亲找人陷害叶清染,她装出一副清高孤傲的模样,谁曾想竟是早与男子私通,真是恶心至极。
可当视线落在苏御脸上时,卫锦珠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随即抬手用力的揉了几下眼,方才愕然开口,“怎么会是太孙殿下?”
至此苏御心中已然清明,心中的阴霾烟消云散,嘴角浮起了一抹清悦的弧度。
原是这般……
她并非来此与温文相见,那温文不过是这场局中的工具人而已。
乌云被风吹散,清幽月辉流露而出,一如苏御此番的心境。
“卫小姐所言何意,我在此难道有何不妥吗?”
卫锦珠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忙道:“不是的太孙殿下,实则是今日叶姐姐与一位公子相约在此见面,所以我才会觉得奇怪……”
“锦珠!”卫城厉声开口,眸中满是怒意。
卫锦珠恍然回神,连忙捂上了嘴巴,眼中迅速盈出一层泪花,“对不起父亲,我不是有意的……”
她自然是有意的,她虽不知太孙殿下为何出现在此,反正总归不可能与叶清染私会。
让太孙殿下知晓叶清染做出的丑事,自然就会传到皇后娘娘耳中,如此一来反倒省了不少气力。
“哦?”苏御尾音微挑,笑笑道:“方才我与叶小姐一同在此,倒是未见到其他人,想来是卫小姐弄错了吧。”
卫城听苏御主动为叶清染解围,略松了口气,却听他的好女儿又道:“我也不知,只是听叶姐姐院中的婢女所言……”
“锦珠,够了!”有苏御在场,卫城控制着音量未吼出声来,但低沉的声音隐有警告之意。
卫锦珠如何听不出,可事已至此她怎能放过叶清染!
“叶姐姐,我也是相信你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好好与太孙殿下解释,也免得坏了自己的名声呀!”卫锦珠字字关切,姐妹深情。
叶清染背对着众人,无人能看见她脸上的神情,只轻柔的声音透着丝丝凉意,“若非二小姐这般关心我,想必太孙殿并不会误会什么呢!”
卫城皱眉,多看了卫锦珠两眼。
卫锦珠脸色一僵,皮笑肉不笑的道:“叶姐姐说的是,是妹妹愚钝了,可妹妹也是关心则乱,毕竟此事已经在府中传开了,说是姐姐与一温姓男子私会……”
“卫锦珠!”卫城瞪着卫锦珠,眼中的警告与怀疑呼之欲出。
他性情虽直,也不懂后宅之事,但也看得出卫锦珠此番的古怪。
“卫叔叔,无事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清染不怕。”叶清染缓缓起身,转身望向众人。
她一身白衣如霜似雪,满头乌发只以一根白玉簪束在脑后,脸上未施脂粉,但美貌不减,如此装扮将她原本的容貌显露无疑,反是平添了两分清冷的绝艳。
卫锦珠眼中闪过一抹犹疑,夏儿明明说看见叶清染有仔细打扮,怎么此时却这般素净?
当视线触及叶清染身后之物时,更是呆若木鸡,怔在当场。
卫城也看见了叶清染身后之物,不由怔然开口,“清染,你这是……”
叶清染轻垂下眼眸,语气淡淡:“今日初一,清染想来此祭拜故去的家人。”
初一十五,乃是祭拜先人之日。
卫城喉咙动了动,有些语凝,叹声道:“既是如此你在府中便好,何必……”
叶清染摇摇头,语气依然轻缓,“清染怎能在府中烧纸钱,这不合规矩,纸钱毕竟是晦气之物……”
“胡说!你祭拜先人,有何晦气!”卫城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叶清染的话,“日后你若想念父母家人,便在府中大大方方的祭拜,咱们府上没那么多规矩!”
“是。”叶清染垂首应是,柔声道:“是清染想偏了,反是为卫叔叔添麻烦了。”
卫锦珠气得身子隐有发颤,他们好不容易布下的局,怎能就这样被她三言两语就化解了?
卫锦珠眼珠乱转,突然想起了一事,连忙抬起头,笑道:“如此便好,我就说叶姐姐怎么与人私会呢!
都怪那婢女在姐姐床上看到一块刻着“温”字的男人玉佩,就胡乱揣测,着实可恶!”
苏御眉心骤然蹙起,墨眸中翻涌着他人看不清的暗色波涛。
男人玉佩,刻着温字……
看来他的确需要她好好解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