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露低头无语,“再说您是女客,这般打听府中男眷的行踪,于理不合。”
“你……”
曹月棋就知道她是明芙派来气自己的,随手抓起桌上的东西砸在了金露脸上,“你出去,我这里不要你伺候!”
金露脸上一热,想是面皮定被划破,又惊又骇捂脸跑开了。
银露听到里面责骂,又见姐姐跑出来,她冲进去夺下姝慧刚捡起准备藏起来的发簪,吵嚷着就要去找韩老夫人做主,“姑娘要是觉得我们伺候的不好,我们现就去禀了老太太,让她好将我们二人发卖了出去,也免得被人这般作践!”
曹月棋本只是想泄愤,没想到会伤到金露的脸,被银露一闹慌神了,“不是,我无心的……”
银露不依,闹着就要去上院求老太太作主。
金露一路跑回了褚玉院,捂着脸哭道,“二奶奶…… ”
明芙正歪在榻上看书,见金露一进门便跪,赶紧让沉香把她扶起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金露只是哭,不说话。
栀言见她指缝里渗出来的血吓了一跳,慌着打了水帮她清理了脸上的血渍。
看着伤口不是很深,才松了口气道,“好姐姐,这才出去几日的光景,怎就遭了这么大罪?”
金露只看着明芙,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她近来整夜整夜不睡的刺绣,便也不许我们睡,白日里我们要做事,晚上还得陪她熬夜,今日她又问二爷的事,我不过多嘴劝了两句,便……”
明芙没有说话,只去找了止血的药粉,拿棉棒蘸了帮她涂上。
金露是老太太带大的丫头,要真觉得受了委屈哭诉也该哭到老太太那里去。
既到她这里来,也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她又何必多言。
金露哽咽着,“方才本想去老太太那里的,只是我现在这副模样过去,免不了又要惹她伤心,奴婢没处去便回来找二奶奶……”
“好歹只是擦伤,以后不会留疤,近几日记得忌口。”
明芙笑笑不说别的,又从架上取了些平日备着的药粉给了金露,“这里两瓶一是止血,一是祛疤的,佩宁早就标注好了,你留着用。”
“还有一瓶是消肿的,你拿回去给曹姑娘。”
“二奶奶……”金露惊讶。
明芙轻摇了摇头,“你也当知,我在伯府的日子掰着指头都算的出来,没几日了。”
“奶奶说的什么话,奴婢舍不得您……”
金露听她的话,知道明芙这药是拿给她在曹月棋那里做人情,好让她以后的日子好过点。
不由心中更加难受。
明芙叹了口气,“你身后好歹是有老太太撑腰,想来也没人敢真的把你怎样,回去吧。”
金露声音愈发哽咽,“二奶奶……”
明芙在她肩上拍拍,留了句去吧又回榻上卷了书看。
金露一扭头跑回了引诗阁,气冲冲把药瓶往桌子上一丢,拉着不依不饶的银露回了耳房。
曹月棋见桌上的瓶子与前几日韩时那里见到的瓶子一样,便知她是去了明芙那里,想也不想便丢出了窗外。
姝慧叹息着去捡了回来,“姑娘,再别置气了,金露肯回来低头今日的事就过去了,总比真闹到老太太那里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