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昨天晚上户部的常侍郎去了我们府里,他与我父亲说起了此事,我猜想他应是想让我父亲在圣上面前提起这件事,好让圣上向卢侍郎施压,让他今早断了此案。”
韩母又是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捏着谢姨母的手指都泛起了白,“曹中丞怎么说的?”
“我父亲自然是很为难。”曹月棋摇了摇头,“不过我知道此事后,已经在父亲跟前求过情,父亲平时最疼我,他已经答应我这几日不会在圣人面前提起此事。”
韩母苦笑,“去了卢府一趟,非但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境况倒越发地糟糕,我录儿……录儿……”
“伯母别急。”曹月棋宽慰地说:“虽没直接打听到什么,但我问了阿昭身边伺候的丫鬟,她这病来得又急又怪,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不见起色……”
韩母满心只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对曹月棋提到卢家姑娘生病的事,全然听不进耳朵里。
谢姨母想到什么,看着坐在椅子上微微颔首的明芙,又看了眼自信满满的曹月棋,心中大致猜出让自家这位傻姐姐将儿媳请来的用意。
谢姨母接着她的话问道:“好端端的姑娘,得了什么病?”
曹月棋的脸颊微红起来,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应该是,应该是女人家家的病,听说是葵水不调,阿昭连着两个月都在来葵水,且量还不少,每日都是恹恹的,人也疲乏的厉害。”
谢姨母松了韩母的手,坐直了身子淡淡问道:“这位姑娘,是你昨日说与信国公府定了亲事的那位?”
“正是。”曹月棋担忧地说:“若是医不好,与朱家那边的亲事恐怕就……”
“大夫怎么说?”
“请了许多大夫,却总不见好转,凌娘子是北荣有名的妇医,卢家原是想让凌娘子给瞧一瞧的,却不想听人说凌娘子现在人并不在北荣……”
二人一唱一和,明芙早已听出韩母,或者是曹月棋叫她来的目的。
韩母反应再是迟钝,现在也明白过来了。
卢家好不容易攀上和信国公府的亲事,卢家姑娘得了又是妇人病,严重了说恐是会影响子嗣。
到时国公府还肯不肯继续这门婚事就不好说了。
如果明芙肯走一趟,治好了卢家姑娘的病。
卢家就欠了韩府一个天大的人情,韩录的事,他自然就得通融几分。
想及此,韩母又把目光落到了明芙身上。
谢姨母拍了拍韩母的手背,朝着明芙请声道:“我听闻二奶奶是自小跟着凌娘子长大,医术想来也不会差,不妨去为卢家三姑娘瞧上一瞧。”
明芙抬头,眉眼明亮温和,“我只跟着娘子学了皮毛,娘子说我医术不精,还不到为人看诊的气候,只怕若是去了病没治好,反倒耽误了病情。”
韩母就知她会拒绝,不悦地说:“老太太平时有个头疼脑热都是你瞧好的,好歹也跟着凌娘子学了十几年,你就去帮卢姑娘看一看,说不定就能成呢?”
明芙还未说什么,曹月棋起身在她跟前施了一礼,赔罪道:“对不住二奶奶,昨日月棋实在担心韩家大兄,一时口快答应了卢夫人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