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熺点头,“一年零八个月前,北荣与南秦在兔儿城交战,博容带领的博家军在城外歼敌二千百五余人,生擒敌军三位中将,当时是对朝堂上对我北荣边军是继续进攻还是退守有两道不同的声音,当是老师的意见是退守,朕却下旨让博家军趁胜追击,这是朕第一次没有按照老师的话行事。”
“当时博容出兵,一举夺回兔儿城,这一战为陛下在朝堂树立起了威信,自那之后一些看不惯我的或是因畏惧我持观望态度的同僚都开始向陛下靠近。”
“朕都是按照老师教的做。”
明正卿摇了摇头,“陛下想想,朝堂上的人一见苗头不对,纷纷做出了反应。太后与你乃是最亲近之人,这一年多可曾过问或者规劝?”
燕熺仔细地回想,他和老师的关系日渐疏远后,母后好似并没有什么改变。
仍旧像以前一样,在生活在将他照料的无微不至。
但朝堂的事却不曾过问。
“母后身在后宫,兴许对朝政上的事不甚敏感,而且我们毕竟不是亲生母子,她身后的武肃侯府又势大,她兴许是不想我多心……”
明正卿道:“如果一直不关心也就罢了,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又上心了呢?”
“老师说的对,那是为什么呢?”
明正卿对上燕熺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吞了吞嗓,“你再想想,太后娘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你我之间的事的?”
燕熺道:“自避暑回来之后。”
明正卿的气儿终于顺了点:“陛下说的没错,太后娘娘的转变正是从这次从泉沁避暑回来之后,陛下兴许不知,太后去避暑的那段时日,赵王也不在京城。”
“皇叔离京了?”
明正卿点头,“虽不敢肯定他有没有去过泉沁山庄,但太后和赵王同时离京,即便只是个巧合,我们也不能大意。”
燕熺垂眸,沉默不语。
明正卿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这些都是臣的怀疑,未必就是真的,陛下先别难过……”
燕熺转过身,定定看着明正卿,过了好一会儿,郑重地说:“只要背叛朕的不是老师,不管是谁,朕都能接受。”
“这孩子……”明正卿突然有些感动,抱了抱燕熺,“一炷香的时间了,幺幺还没出来,不行陛下在武英殿放把小火搞出点动静来?”
燕熺连忙挣开,想也别想……
明正卿“啧”了一声。
燕熺笑道:“老师,小鱼已经咬上了钩,大鱼就快现身了,你我还需忍耐呐,这话是您告诉朕的……”
“知道拿我的话来堵我了是吧?”明正卿一折子甩在燕熺身上,“去叫给我端两只烧鸭来。”
“这么多,您吃得完吗?”
“你一只,我一只。”明正卿咽了咽口水,“要不然鸭子只进不出的,让人生了疑。”
燕熺欲哭无泪,“天天跟着你吃鸭,朕都圆润一圈了。”
大太监汪春在殿外禀报:“陛下,定远将军来了。”
明正卿眼睛一亮,“快看看,我的好女婿,这是来接我幺幺了!还不快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