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岚山面色肃沉，看着霍凝一言不发。
霍凝道：“今日侯府能逃过一劫，全凭父亲好计谋。”
“你......”
见心思全都被人言明，霍岚山微微眯了眸子，“这便是你同父亲说话的态度？这些年跟着乔大儒便是学了这些？”
“不过才被擢升三品，难不成就以为自己已经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可以游离开霍氏一族，自立门庭？”
霍凝看着他冷冷一笑，“如此，父亲也不必担心孩儿乱了你们侯府的根基了。”
“休想！”
见他还真有此意，霍岚山哼笑一声，“你趁早歇了这心思，侯府还没有容不下你，你倒先容不下侯府了。”
“当着祖宗的面，也敢肖想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难道不想认祖归宗了吗？”
想着依他那性子倒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毕竟从霍凝入仕到现在，侯府未曾给他提供过半分助力。
霍岚山语气软了些许道：“你虽是本侯的儿子，但我身负霍氏一族上千口人的性命，危机时刻，总要做出取舍。”
“且你身为侯府庶子，为父并没有阻拦你一路向上，只不过叫你在祖宗灵前发誓，图个心安罢了。”
“你若不愿，为父亦不勉强。”
他双手垂立，任由霍凝左右。
心中原本打着以退为进的算盘，不想他话音刚落，人便二话不说大步出了祠堂。
“孽子......”
霍岚山紧紧皱眉，又对着祖宗牌位虔诚叩首，“求列祖列宗保佑，我侯府香火兴旺，子孙和睦......”
霍凝从祠堂出来之后直接出了府，在门口正遇上从轿子中出来的王嗣。
“还未恭喜霍大人。”
王嗣今日一身便服，没有厚重的铠甲，看着比往日清爽许多。
霍凝停下脚步，拱手作揖。
“这么晚出门......霍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有些事需办，兄长正在府中养伤，王统领请自便。”
王嗣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霍凝离开。
那日霍凌在西华门前被人暗刺，若不是霍凝出手搭救，恐武肃侯府一件丧事还未办完，又要接着办下一件了。
武肃侯府一共就两个嫡子，若是他那日袖手旁观，侯爵之位多少有几分希望落在他手中。
王嗣站在侯府门前的台阶上，想了想哼一声笑了出来，此人......倒称得上一句磊落君子。
霍凌品性高洁，却少有城府，若能有这么一位有能耐又襟怀坦白的庶弟同他共同撑起侯府，不失为好事一件。
想罢，他随着侯府下人指引去到霍凌的院子。
浑不知被他赞为君子的霍凝，在望月楼堪堪等到天黑，便趁着夜色偷翻进一座荒废的宅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