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上次自己走的时候，她还是满脸怨恨，冷嘲热讽的。
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
见他不语，她的脸埋在他赤，裸的胸膛前蹭了蹭，声音暗哑道：“砚谌，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南徽柔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她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我肚子好疼好疼，救了好多血。”
“我大声叫你救我，可不管我怎么叫，都听不到你的回答。”
“后来，我眼睁睁的感受到孩子从我身体里，一点一点流逝，而我无能为力…… ”
“我原本以为，我对这个孩子没感情，我可以毫不犹豫地打掉他。”
“可我从梦中惊醒才发现，我并非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
“砚谌，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伤害孩子的话。”
“你说的对，他能听见。”
“如果我做母亲的表现对他厌恶，他会很小气的离开我们！ ”
她越说越伤心，最后竟不知不觉浑身颤抖，表现得既恐惧又后悔。
颜淼颤抖地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肩膀，“砚谌，这个梦是不是暗示我，孩子很快就会离开我…… ”
司砚谌闻言心尖一颤，看到她哭的这般伤心，他心疼极了。
他低头一点点吻干她脸上的泪，柔声安慰，“阿淼别怕，都是梦。”
“梦是反的，有我在，不会让孩子跟你有事。”
“乖，别哭。”
她哭了很久很久，才抬眸凝着他，眸底满含深情：“砚谌，你会娶我吗？”
这种问题，司砚谌一般不会回答。
此刻，亦是如此。
她伤心地吸了吸鼻子，眸底闪着祈求的光。
卑微地开口：“砚谌，你就不能骗骗我，哪怕骗骗我也好啊！”
“能不能给我一点希望，让我有理由说服我自己。
为你生下这个可能一辈子，都会背着私生子名号的孩子。”
他漆黑的瞳仁微微一凝，“阿淼，我不会骗你。”
“我会娶你，我答应你，以后我会娶你。”
女人执着地非要问个明白，“要等多久，告诉我一个大概的时间好吗？”
“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只要你说，我就愿意等。”
司砚谌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眸底终究是有了动容。
他一边为她擦眼泪，一边承诺道：“五年。”
“五年内，等我解决完所有事，我就娶你。”
“阿淼，我不会骗你，相信我。”
颜淼咬了咬唇，对他重重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砚谌，对不起，我知道我做了很多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但我都是为了你，我耍那些小套路，只是为了能留在你身边。”
“我只要你爱我…… ”
“好，别哭了，乖。”
他越是温柔地安慰她，她就越委屈。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哭得又红又肿。
“我也不想哭，我不想用这种方式逼你，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有轻微的抑郁症。”
“我上次不是故意跟你闹的，我也不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只是怕以后别人骂他是私生子，孩子会怨我恨我。”
“砚谌，原谅我好不好，我这么做都是怕被你抛弃。”
“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你不来看我，我多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