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自己唯一的女儿，满眼含着恨意看着自己。
薄念恩这个往日被人，称之为最是薄凉人的“女魔头”，也终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她目光拉得悠远，尾音发颤，似在忏悔，又似乎陷入了回忆。
“清虞。”
她沉默了片刻，才又缓缓开口：“清虞，你别不信妈妈。”
“是你爸爸以死相逼，我才把你暂时留给他。”
“原本他再婚，又生了孩子后，我回江市准备接你走……”
说到这里，薄念恩顿住了。
颜淼神色寡淡，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试探性地问道：“结果，你在我家碰到了梨园的老熟人。”
“所以，从宋清杳的母亲开始。”
“爸爸身边的女人都是梨园，处心积虑按照你的模样整出来，送到江市对么？”
其实颜淼知道，她既然选择来京海，到薄念恩身上找突破口。
就应该像当初待在司砚谌身边一样，扮演好自己该扮演的脸色。
比如此刻，她应该跟薄念恩还有薄南演一家团聚的温情戏码。
而不是横眉冷对，咄咄逼人的质问眼前的新“靠山”。
可是，这间房间充满了儿时的回忆。
只要一想起宋家的人，想起爸爸。
颜淼就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它眼里的恨意跟幽怨，无论怎么克制都隐藏不了。
这一刻，颜淼突然明白她真的不是一个好演员。
曾经，在司砚谌身上她演得入木三分。
可此刻她才明白，原来这些年在司砚谌身边，她根本就不是在演深情。
而是，她分明很早就爱上了他。
面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她忽然好想他。
薄念恩思忖片刻，还是决定跟颜淼说出实情。
“是，我当时认出了陈茜。”
“并且我也提醒过你爸爸，让他对他的新婚妻子防着点。”
“可你爸不信我，她恨我，所以觉得我是想故意破坏他的幸福生活。”
此时，司南山接着薄念恩的话，继续往下说：“当时我们看到你爸爸这副模样，就已经知道梨园的计划势在必得。”
“而我们这些旁观者，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当年是我劝你妈妈，等司家有所行动后，再去接你回来，以免节外生枝。”
颜淼脸色一沉，看薄念恩的眼神更加冰冷。
司南山很维护妹妹，他时刻都在帮她说话，试图能解除颜淼对薄念恩的误会。
因为他心里清楚，现在的颜淼，就是薄念恩活着的唯一寄托跟希望。
也是她现在最在乎的人。
接连丧子，加上丈夫的背叛。
早就耗尽了她所有精力，她不能再继续被伤害了。
“清虞，这件事情你不能怪我们没出手帮忙。”
“当时的我们根本就不是司家的对手，原本你妈那次善意的提醒都属于越界。”
“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