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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刚停在医院门口。
苏遇尘就在风倾雾怀里没了呼吸。
……
医护人员冲出来拉开车门，看到车内的那一幕时，忽然就噤了声。
风倾雾低头，看着她怀里已经没有任何动静的人，整个人都僵住了。
“苏……苏遇尘……”
风倾雾低低喃喃唤他的名字，再也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之前她每一次叫他，苏遇尘都会回答。
薄易从驾驶位上下来，拉开后座的车门。
他看向风倾雾，又看了一眼她怀里的苏遇尘。
早就说过他活不过今晚，送不送医院结果都一样。
“把人交给医生检查。”
薄易看着风倾雾，沉声开口，“看看除了安眠药之外，他还有没有服用其他药物。”
风倾雾一动不动，仿佛没听到薄易的声音。
“……”
薄易盯着靠在她怀里的男人，眸色微沉，清冽的嗓音毫无温度，“现在是检查他体内是否还有其他药物的最佳时间。拖得越久，说不定他体内最后检测出的，就只有安眠药。”
话音落。
风倾雾眼睫轻颤了颤，但仍旧没有丝毫要松开苏遇尘的意思。
静了静。
“风倾雾，他已经死了。”
薄易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就算是你一直抱着他，他也不可能活过来。”
他的瞳孔漆黑，犹如雪山冰川里的极夜，冷寒至极。
已经死掉的人，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再说，他们才认识了几天，有必要伤心成这个样子？
“……”
风倾雾攥着苏遇尘白色西服的手指，微不可察的轻颤了颤。
薄易见了，稍侧了下身体，随后睨了一眼身后候着的医生。
“给……给我吧……”
薄易身上的气场太过于冷厉，带头的医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随后他朝风倾雾伸手，带着几分忐忑的从她怀里抢人。
怀里的人渐渐被带离的时候，风倾雾下意识的伸手。
但不知道是不是医生的动作太过于迅速，风倾雾手下抓了个空。
连苏遇尘的一片衣角都没抓住。
风倾雾呆呆地坐在车里，看着苏遇尘被他们抬到医用床上后迅速被推走。
越推越远。
越推越远……
直至他们消失在医院的大门口，没有留下一个人影。
漫天夜幕中。
生死之门缓缓关闭。
直至消匿无迹。
恍若风倾雾的人生中，从来没有遇见过苏遇尘。
静了几秒。
风倾雾好像才回过神来一般，忙不迭的就要下车跟去医院。
但——
砰的一声。
薄易睨了风倾雾一眼，像是预判了她的想法，在她有所动作之前就一手拦住了她，随后关上了车门。
不过几秒，车子驶离医院。
“薄易……”
风倾雾才说了两个字，薄易就打断了她的话，“死都死了，你就是回去再看他一万眼，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到最后不过一堆灰烬。
“……”
风倾雾想说什么，但她泛白的唇动了动，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车子匀速行驶在夜色中。
风倾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明明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却好像也染上了血腥。
想要……洗干净……
洗得干干净净的。
所以车子在南玺云境一停下，风倾雾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推开车门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