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柄牛耳尖刀果然非同凡响,黑毛虎的虎皮那是谁都能撕破的吗,即便是身下的软皮也不是寻常刀剑能划破的,可是却被这柄刀连划几下破开了豁口。
破开了口子之后,牛耳尖刀一转,刀尖向下,左手轻扶右手背,由随行的年轻人戴着贴了符箓的兽皮手套,抻紧刀锋后面的皮子,方便尖刀向前划去。
刀快活儿好,一老一少配合默契,没一会儿的工夫一张完整的虎皮就被剥了下来。
老头儿找来几名军兵,分别抓着虎皮四肢,将虎皮抻开同时用力一抖,“呜”平地里刮起了一股旋风,好似一声虎啸,惊得周围人一个大跳。而黑毛虎的虎皮在这一阵旋风中重新变得油光闪亮、威风凛凛,虎死,风犹在。
“还有这种事儿?到底还是刘爷好算计啊!”管事儿的看着这一切不由得苦笑起来。
抵斗场内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算是勉强把场地清理出来,好多人戴着皮手套、贴着灵符,好一通忙活才算是把美人蛟从场内挪了出去,再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残留的毒性,才示意主持人场地准备好了。
“第三场比斗,也是今天的最后一场,由六角盘羊怪”比斗已经耽搁了好长时间,主持人见场地清理完毕,急忙宣布第三场比斗。众人顺着主持人的话音向场上看去,栅门处一头人形羊怪走进了场内。
只见这头羊怪两只后蹄着地站立,还没有化形出人脚,双臂双手倒是与人一般无二。浑身上下说灰不灰、说白不白、说黄不不黄的羊毛,打着绺儿贴在身上,看不出胖瘦,只显出了矫健的身形。随着他走入场来,一股浓厚的羊膻味儿瞬间在场内弥散开来。
羊怪的羊角却不是直角或者弯角之类,而是神奇地绕头而生,六根羊角扭转盘缠,包围着羊怪的前额后脑,好似戴了一顶头盔,煞是神奇。这羊怪黄中带黑的眼睛看着周遭对他指手划脚的观众露出浓浓的不忿,焦躁地踏了几下后蹄,带起一蓬蓬尘土。
栅门再开,一个胖壮的身影出现在栅门处,只见这个身影踩着之前比斗毁损的地面,迎着被微风扬起的轻尘,带着满是萧索的沧桑,激荡着高处不胜寒的孤傲气息,走入场内。
也许是嫌刚才比斗掀起的石块挡住了他的去路,只见他抬起右掌,反手一巴掌抽在石头上,“啪”直把那挡住他去路的石块抽得粉碎。
微风拂过光亮的头顶,拂弯了颌下齐胸的黑须;微风又拂过强壮的左手,把一丝烟尘抚上了掌中的一双铁胆;微风再拂过粗厚肥大的右掌,却难以拂平那掌上皴裂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