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辟南方新商路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杀的那叫人头滚滚,民间里以讹传讹更是惊悚极了,简直就是大魔王一样的存在。
泗水城内那些江湖帮会寻常的约个架,拿刀拿枪的亮亮肌肉,以往在城内总是能被传的沸沸扬扬,足够平头老百姓好几天兴趣浓厚的谈资。
如今不成了,简直太弱鸡,二者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以往大多数时候,江湖争斗动辄死伤三五个已经是大事了,在南洋公司面前算个毛啊?
去年底
南洋公司在火并水房和顺海堂烂仔的时候,运到海边的尸体都是一马车一马车的丢,从城内到海边数公里的泥土路都染成了一片血色。
那叫一个凶残,传的可是人人皆知。
米锣街并不长,只有170多米,因为街上的米店多而得名。
潮汕商会是典型的中式两层木楼建筑,隔开不远处,就是和安堂的堂口。
十多名身穿黑色横襟大褂的壮汉或坐或站,目光凶狠地盯着经过的人群,一副天老大地老二的模样。
当南洋公司的伙计们簇拥着西洋马车进入米锣街,这些和安堂的打仔再也坐不住了,纷纷的站立起来。
他们沿着堂口排了开去,几乎不约而同地摘下了头顶的帽子,腰也弯了下去,脸上露出谦卑的笑容。
这就是最现实的江湖,以实力为尊。
南洋商会的马车到了潮汕商会的门口停下,早已有一群人出来迎接,为首的老者正是林氏家主林宗义,他的身边还有和安堂的坐馆“高佬华”等人。
冯国辉从马车上下来,与林宗义等人略微寒暄几句,便一同走进潮汕商会中。
众人顺着楼梯来到2楼,乔氏族长乔云南站在楼梯口,语含歉意地说道;
“冯大掌柜的年轻有为,将南洋公司打理的越发兴旺,属实乃人中龙凤也。
可惜缘吝一面,至今才能得见。
如今看来果然不同凡响,老朽腿脚不甚便利,未曾远迎,还望见谅啊。”
“哈哈哈哈……乔兄太客气了,你我今后都是泗水城商界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同仁,理当多亲近一些才是啊。”冯国辉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看似热情,就差点没把乔云南闪了个大跟头。
乔氏家族在泗水城能做到城市老板的位置,可以说耳目遍布,自家二儿子乔中行与小女儿乔佩芸和冯国辉过从甚密,怎么可能逃得过乔云南的眼线?
乔中行与冯国辉称兄道弟,按照正常的辈份论序,起码应该喊一声“世伯”才对。
冯国辉张口就是一声“乔兄”,看起来毫无违和感,实际上已经落了乔云南的面子。
乔云南到底是商界宿老,虽不知心里如何的恼怒,但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眼神与林氏家主林宗义迅速交会了一下。
这个仆街仔,不好搞啊!
乔云南不由得想起冯国辉另外一个性格;那就是属狗脸的,说翻就翻。
这不……见自己没有移步远迎,立马就呛上了。
乔云南人神色和煦的笑着说道;
“泗水城商界涌现出冯老弟这样的年轻俊彦,赤手空拳开创出偌大的场面,实属不易呀。
你我同为华夏一脉,在这远离神州数千里的荒僻群岛艰难经营,理当同气连枝,多多联络才是。
今日难得一晤,多亲近亲近才是。”
一番话说的风雨不透,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之意,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冯国辉同样笑道回应;“故所愿也,不敢请耳。”
“哈哈哈……冯老弟请屋里叙话。”
“乔兄请,哦……还有林兄,两位年长先请。”
“那好吧……”
乔云南与林宗义两个人就坡下驴,率先进了房间,冯国辉紧随其后。
这其间,两人目光隐含深意的再次交会了一下,都看出了对方想要刀人的想法。
冯国辉可不在手两个老家伙的心理戏那么多,想在他面前倚老卖老,这个面子指定不会给。
虽然有点馋乔老头小女儿的身子,但我冯国辉是什么人……会缺这口吃的吗?
平白的矮上一辈,那是万万不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