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时突发恶疾,一跃而起,趴到地上阴暗爬行,扭曲挖坑想将自己埋起来。
黑历史……那个秘境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的黑历史!
可你这绿茶男忽然说什么秘境?
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想让清昼记起秘境中那些事,扣我的分?
绿茶男!对我使阴招是吧?
给我等着!
柳扶弱脸上一片平和,心中波涛汹涌,咬牙切齿地睨着谢子夜,想看看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谢子夜对柳扶弱杀气凛然的视线置若罔闻,继续说:“魔种既然能给柳道友制造另一种人生幻境,那姬道友的梦境可信度,就很值得怀疑了。”
“你怀疑姬囚雨梦见的景象,是魔种制造的幻觉?一切都是假的?只要魔种想,就能引导他去一个符合梦境的地点。”
纪清昼细细一想,觉得不是没可能。
柳扶弱道:“姬囚雨跟你说,他从小就在做那个梦……魔种莫非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藏在了他的体内?”
她不禁想到裴洛风。
说实话,柳扶弱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裴洛风心脏中那把刀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千机门对裴洛风发布三界通缉令后,也查过裴洛风的底细。
柳扶弱看过裴洛风的资料,他的母亲孱弱,与魔皇意外纠缠,一夜后就怀上了裴洛风。
也就是说,裴洛风并非像她这样,是天材地宝炼制出的胎儿,而是自然孕育生出的孩子。
可藏着魔种的刀,就在裴洛风体内,这是无法推翻的事实。
莫非是有谁在裴洛风出生后,将那把刀融进了他的身体?
谁会做这种事?
柳扶弱的思绪有些乱,她忽然听见纪清昼的声音。
“姬囚雨刚出生就被扔进了蛇窟中,或许魔种是在那时趁虚而入。”
纪清昼也只是推测。
柳扶弱叹气:“以如今的情形,即便知道魔种是何时与他融为一体的,似乎也没什么用了。”
纪清昼也明白,她摁了摁眉心:“按照谢道友的推测,无论梦是不是魔种制造的幻觉,如今魔种已经开始强制改变姬囚雨。”
“他冒险偷渡来妖界,一路赶往沧海,执意要去寻找那名修士血祭的地方,或许是有魔种的影响。”
纪清昼蹙眉,“魔种到底为何希望他去那儿呢……”
“血祭。”
忽然,纪清昼的耳旁,响起秃毛小鸡的声音。
秃毛小鸡语气凝重:“魔种希望他血祭。”
纪清昼一怔,看了眼飞舟上陷入思索的二人,不动声色地以心声反问:“魔种为何想要姬囚雨血祭?这对它有什么好处吗?”
“魔种只将它们的宿主,当做供给它们所需养料的容器。”
秃毛小鸡解释:“按照你所见的那些魔种的表现,代表‘哀’的魔种,应该是能勾起人心中最悲伤的情绪,它所需的养料,便是‘哀’。”
“姬囚雨作为它的宿主,受影响最深,他追寻梦中之地,或许是被魔种驱使,走向自毁,完成血祭,为魔种奉上他最纯粹的哀伤,助魔种成熟。”
从风小草的描述来看,姬囚雨身上的魔种还未成熟,不然整个白石部落都会遭殃。
魔种的本能,会驱使它们迅速成长,不惜一切代价。
纪清昼表情一变:“若真是如此,魔种不择手段也要让姬囚雨去死,得到它最渴望的哀伤。”
谢子夜猜得没错,有魔种指引,姬囚雨一定会找到梦中的地点——
哪怕,是假的。
“我们要尽快找到姬囚雨。”
纪清昼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要加快飞舟的速度,却听后方一声清越的啼鸣。
一道赤色灵光呼啸而来,与飞舟并行。
有些耳熟的女声响起:“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