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弯弯笑着开口：“那不如我再给你们上一课。”
曹莹莹立即坐直身体，像个乖学生，孔绣娘也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孙水芹在后面收拾茶水，竖起了耳朵。
“我和夏花聊过，这样一件衣服，需要一位绣工至少三天的时间，不熟悉版型的人怕是得四五天才能做成，不是因为多复杂，而是过程过于繁琐，裁剪和以往不一样，一些地方要缝制褶皱，刺绣花纹也得相得益彰……总的来说，对绣工的要求很高。”她缓声道，“那如果将工序分拆呢，一部分人专门负责裁剪，一部分人负责关键部位缝制……以及领口、胸襟、袖口、裙摆，分别给不一样的人来做。”
“同一道工序做久了，熟能生巧，效率自然就提上来了。最关键的是，工序分开，能将一些技术性的步骤掌握在自己手中，以免设计泄露……”
孔绣娘如醍醐灌顶一般，眸子顿时睁大：“妙，实在是妙，听穗安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我也就是纸上谈兵而已。”程弯弯喝了一口茶，“具体怎么实施下去，还得孔绣娘和莹莹好好琢磨琢磨，做一个具体的章程出来。”
曹莹莹点头：“娘，我心中大概有谱了，过几天就实施这事儿。”
几人正说着话，铺子门口走进来一个身影。
程弯弯回头，看到是赵二狗进来了，不由问道：“怎么下午就回来了，酒楼那边不用忙了？”
“周掌柜和周娘子忙的开，程甲也在那边帮忙，不需要我。”赵二狗在桌边坐下来，“我还以为成衣铺今天会忙不过来呢，怎么一个顾客都没有？”
孔绣娘噗嗤笑道：“姑爷，你来晚了，客人早就回城了。”
赵二狗挠挠头：“那我岂不是没帮上忙。”
程弯弯失笑开口：“既然来了，就帮忙把卫生收拾一下。”
这都快到傍晚了，村里不可能再来人，屋子里收一下扫一下，今日就可以打烊了。
孔绣娘将衣服收拾整齐，曹莹莹正要动手帮忙，被程弯弯拦住了，让她坐着休息，孕早期还是不要一直走动为好，她代替曹莹莹去收拾那些凌乱的衣裳，一件一件挂起来。
赵二狗则在后面收拾茶水间，一个小小的炉子上，煮了茶水，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
他将炉子里的火灭了，茶水收起来，等会带回家去喝，还有些剩下的果子点心也都包好，村里人是不会浪费这些吃食的……
他正忙碌着，身后响起脚步声。
“二狗哥，你……”
孙水芹刚开口，赵二狗就猛地回头。
他眉心皱起，满脸不悦：“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水芹的神情僵住。
什么叫做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一直都在，难道他进门这么久，就没有看到她吗？
她就这么没有存在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