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秀和徐建国,在路边的拉面馆简单的吃了点饭,当他们重新走上大街的时候,看到了街上来回巡逻的警车,还有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今天G镇有什么重大活动吗?”何秀秀疑惑不解的看着徐建国。
徐建国也感觉疑惑,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啊,上午的时候不是还挺安静的吗?”
“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对我们的欢迎仪式?”徐建国用右手搂着和秀秀的脖子,两个人朝行政服务大厅走去。
“你咋这么自来美呢!”何秀秀抬头看了看徐建国,笑嘻嘻的说道。
何秀秀抱着徐建国的胳膊,两个人走进行政服务大厅的一刻,发现一切都变了。
大厅内的工作人员,都西装革履的笔挺挺的坐直了,耐心的为群众办理业务,耐心的做着解答。
在他们进门的时候,上午那个粗暴的把他们赶出门的把门,还规规矩矩的朝他们敬了个军礼。
进入行政服务大厅后,徐建国跟何秀秀分头行动,分别咨询了军属抚恤金发放问题、廉租房申请程序和条件问题、开饭店的办证问题……
转了一大圈后,两个人得出来一个共同的结论:“G镇行政服务大厅的工作人员,业务熟练,服务态度好……”
何秀秀和徐建国甚至都感觉自己上午看到的是假象,冤枉这些工作人员了。
“既然没有什么问题,那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们去N黄村吧,去找在车上遇到的那个大爷,或许能获取一些有效的信息!”
两个人离开G镇服务大厅的,手拉着手朝不远处的N黄村走去。
“你好阿姨,请问刘永茂大爷家怎么走?”走进村头,何秀秀向坐在街上聊天的几个老年妇女问路。
几个老年妇女看了他两人一眼,没有搭理他们,继续自顾自的在那里嘻嘻哈哈的聊天。
N黄村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因为那片土地的事情,还有几家的儿子被公安局抓走了。
这些人对这两位陌生人保持着警惕心,虽然在继续聊天,还不时的瞅他们两眼。
“阿姨,不用担心,我们跟刘永茂大爷是朋友,我们是来看他老人家的!”何秀秀看到几个老年妇女的态度,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赶紧把手上提的礼品晃了晃说道。
“朋友?”有个老年妇女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老刘头还有这样有头有脸的朋友?”
听了老年妇女的话,徐建国哈哈大笑起来:“阿姨,您太高看我们了,我们哪里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啊!”
“沿着这条路走到头,右拐会看到几个小院子,最破的那个就是刘永茂的家!”徐建国顺着老年妇女的手,往不远处看去,只见路的两旁是这些稀稀疏疏,低矮破烂的平房。
走到路的尽头,徐建国朝右边望去,只见一座破破烂烂的小院子,非常突兀的坐落在村头,破烂的大门上挂着一块大“扁”,上面写着“拥军烈属”几个鲜红的大字。
这几个鲜红的大字和破烂木门,低矮的土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家怎么这么穷啊!”何秀秀看到这个家里的情况,忍不住小声跟徐建国嘀咕道。
虽然她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是这个小院子的破败不堪还是深深地刺痛着她的神经。
“刘大爷……”徐建国看到刘永茂正在给他的老伴喂饭,便在后面招呼了一声。
“是你们俩?”刘永茂原来以为徐建国只是说个客套话,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来了,当他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感觉有点诧异。
刘永茂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凳子上的灰尘,让这两位贵客坐下。
“大爷,你的儿子是在部队牺牲的吗?”徐建国小心翼翼的问道。
听到这话,大爷马上开始啜泣起来,自己的孩子在部队执行任务时牺牲了,虽然得到了军烈属光荣之家的大牌子,但无论什么都无法弥补他的伤子之痛。
“军烈属不是每月都有补助吗?”徐建国看到大爷家的饭,没有任何荤菜和青菜,只是一锅白面条和一小盘子咸菜,忍不住问道。
“补助?”刘永茂皱了皱眉头说道:“如果有补助我就不用拖鞋疲惫的身体去工地干活了……”说完这些,老人的神色黯淡下来。
“没发补助,那这些补助一定是被某些人贪污了!”徐建国心里想着,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看来这个w县的问题还真的挺严重,连军烈属的抚恤金都敢贪污,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大爷,你们村头的那块地的事,你了解吗?” 听了徐建国的话,刘永茂没说话,走进里面的房间,从柜子上拿出一沓举报信,放在了徐建国的面前。
“这是村里人写得举报信!”徐建国拿起举报信看了看,上面摁满了红手印,密密麻麻的小字,痛斥在这件事情上的黑幕,用最悲壮的语言陈述着他们遭遇的不公。
看了这些举报信,徐建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真没想到,这朗朗乾坤,法治社会,竟然还有如此龌蹉的一面!”
“那你们没向县里的领导反映这事吗?”徐建国还带着一丝希望,他不相信w县会如此的黑暗。
“反应了!”刘永茂摇了摇头说道:“前段时间一些年轻气盛的中年人,到县政府请愿,反应这件事,结果都被抓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