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却做了一个梦。也不知道,算不算噩梦的一个梦。
在梦里,她又梦到了五皇子慕容夏。在刚刚退婚之后的那些年里,她常常梦到他,每次都是同一个梦,而她,每次都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而她惊醒之后,也每次都是惊魂未定,大汗淋漓,不知今夕是何夕,也不知梦境与现实,半晌转变不过来。
直到这两年,事情才似乎慢慢的过去了,她已经许久都没有梦到过他了。
没想到,今天却又突然的梦到了。
但与以往不同,这个梦,与以前的那个噩梦并不一样。
她这次,梦到慕容夏,站在那里,看上去很是苍白,很是虚弱,在冲着她笑。
她站在远处,远远地看着他。他似乎是在喊自己过去,但林浅却并不想过去。
她看到慕容夏在对她说话,但由于距离较远,他声音又低,所以她始终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终于,林浅忍不住走向了他,站到了他的对面。
她看到他笑了起来,对她说:浅儿,对不起。
他说他都知道了,是他对不起她。
他说若有来世,他定不会再负她了。
他说一切都是他的错,可惜已经再也无法弥补她了。
他说时间来不及了,他要走了。
他最后说:浅儿,你要好好保重,照顾好自己,找一个能爱你,照顾你的人。
她看到他好像在流血,流了好多好多。她最后看到,他身后出现一片黑暗,像是一个深渊,张开了巨口,将他吞噬了。
她看到他,向自己伸出了手,眼中满是不甘、哀求,与眷恋,似乎想求自己救他。
林浅以为自己恨他的,以为自己不会救他的,以为自己恨不得他去死的。
可没想到,她最后还是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去拉住他,想要将他从那深渊之中拉出来。
但最终,她无能为力,她拉了一个空,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那深渊吞噬,再不留痕迹,好像他从未在这世界上出现过一般。
梦做到这里,林浅也霍然从睡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婢女水心急忙上前,一边递帕子擦汗,一边关切的问道:“小姐,您又做噩梦了。”
小姐前几年的时候一直做噩梦,最近这两年倒是好多了,没想到今天又做噩梦了。
林浅没有回答,只是往窗外看了看,问道:“水心,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水心恭敬的回道:“回小姐,现在是申时了。”她一边说,一边又放下了帕子,端过来一杯茶递给林浅。
林浅接过茶,慢慢的喝了一口,说道:“申时,我竟睡了这么久吗。”
水心说道:“时间也不算久,奴婢看着,小姐似乎睡得并不好,很不安稳的样子,在睡梦中也是皱着眉的。
睡的如此不安稳,就算时间再久,怕也是很累,休息不过来的。”
林浅点点头,下了床,走到窗边,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但目光之中,却似乎没什么焦距,显然是在想事情。
许久,林浅叹息了一声,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为何总有一种,发生了什么事,她心神不宁的感觉呢?
林浅不由问道:“水心,五皇子慕容夏,被关在天牢之中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