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他猜错了。
李药师?萧锐当然听过大名,“原来是兵部尚书大驾光临,晚辈萧锐,这是舍弟薛礼。您屋里请。”
“哦?你认得老夫?是宿国公提过吗?”
“不是,家父是宋国公,故而对朝中名宿略知一二。”
什么?你是宋国公之子?
此刻,李靖突然想起了朝中一个传言,说陛下想要赐婚给宋国公之子,可宋国公不愿,千方百计藏着儿子不露面,弄得陛下很不开心,正在找宋国公的麻烦。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儿子就藏在长安城外三十里,这么明显,当陛下是傻子吗?
本以为能给朝廷觅得良才,没想到对方身份这么古怪,这下老李靖犯难了,若是举荐萧锐,这么尴尬的关系,陛下未必会用他。可若是不举荐,岂不是让朝廷错失两员猛将?
思忖再三,老李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太极殿内,李二脸色阴沉,暗骂好你个萧瑀,你来求着朕赐婚,转头却把儿子藏起来,什么意思?出尔反尔,好玩吗?
于是,挥退了李靖,皇帝秘密安排了两名言官,准备第二天发难。
李二却不知道,萧瑀完全是被儿子坑爹了。他也想赶快带儿子入宫面圣,奈何萧锐滑不留手,根本不露面。
说来也巧,次日朝会,不等言官发难,光禄大夫陈叔达,就跟宰相萧瑀争吵起来,朝堂上闹得一团糟。
好了,李二一看,笑了。当即下旨,二人全都罢免官职,回家闭门思过。
萧瑀脾气刚直不阿,回到家中越想越气,我一片公心,怎么能这么处罚呢?竟然就此病倒了。
萧夫人慌了,马上派人去萧家庄通知儿子萧锐回家给老爹看病。
萧家庄里,萧锐听着报信之人的话,根本不信,“你回去跟我爹说,只要不催婚,怎么都好说,这样的把戏哄我回去,根本不可能。”
任凭来人怎么哭诉,萧锐愣是不信。回到宋国公府,萧瑀差点被气死,大骂逆子!
萧夫人不住的抹眼泪,还是二儿子萧钺出的主意,反正父亲被罢官赋闲在家,不如咱们直接拉着父亲去找哥哥,听说哥哥那里好吃好玩,比住城里都热闹呢。
于是,第二天一早,萧瑀就被强迫送上了马车,一家人悄悄出了城。
“哥,哥你快出来呀,咱爹真的病倒了……”
萧锐看到病倒老爹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傻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这谁干的?谁、谁……”
萧瑀脸色苍白,伸手指着萧锐,不住的咳嗽,愣是说不出话来。
萧锐一把握住老爹的手,“爹,你放心,不管是谁,我一定给你报仇。哪怕是天王老子,我也饶不了他。”
萧瑀是无力说话,不是老年痴呆,心中已经在大骂了,没有别人,就是你小子气得我!
旁边萧钺解释说:“哥,前天朝会,爹爹跟陈叔达政见不合吵了起来,陛下将他们二人同时罢官回家,爹爹一气之下病倒了。”
“陈叔达对吗?行,我记住了,虎叔,安排人,三天之内,我要他陈家滚出长安城!萧钺,扶着母亲进屋。薛礼,去药房抓药。”萧锐安排的井井有条,亲自把老爹背进卧室,萧夫人欣慰的看着一切。
“爹,不就是一个破宰相嘛,不让咱当,咱乐得清闲,不去给他当牛做马了,就留在儿子这里享福多好,这诗酒田园的日子,莫说宰相,就是给个皇、咳咳,给再大的官职都换不来。”
萧锐差点把皇帝两个字说出来,萧瑀已经无力吐槽了,明知道这是个管不了的逆子,随他去吧。
皇宫内苑,内侍老高悄悄汇报萧家的动静,李二嘴角微弯,“我就不信,治罪萧瑀,那小子还能无动于衷?朕等着他来服软。”
这一切,全都被一旁玩耍的长乐公主听了去,眼珠一转,小跑着去找姐姐襄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