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走到了两人面前,先是弯腰鞠了一躬,然后才抱歉的说着:“这位大妹子,真是不好意思了。”
王桑虽然失望,但还不至于要迁怒于别人,还劝着老头不用介怀,她们离开便是。
可是老头却拦住了要离开的两人:“哎,别走啊,我家小姐没说不见你们,只是我找遍了整个院子也不见她人,约莫着她今天又是听白先生的戏去了,所以就想让你们进屋等一等,估计这会儿也快回来用膳了呢!”
王桑一听,连忙欣喜的问道:“你是说忧昙妹子愿意见我们?大玉,”她回头紧紧拉住了苏玉的手说:“你看看,我就说你姨娘最是念情谊吧,走,咱们进去等!”
进了院落之后,苏玉又是仔细的打看了一番,发现除了桃花茂盛一些,倒也没什么值得再欣赏的地方了,一些都是平常普通的样子,从门口看去,也不知道哪间屋子是留着织布绣花的地方,她们只顾跟着老头走着,偶尔见到府中穿梭的小婢女,还会微微点头打着招呼。
路上的王桑还和老头慢慢的攀谈了起来,“大爷,这忧昙……姑娘是还未成亲吧?”
老头点了点:“是啊,小姐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陪伴她的,不过一架织布机,再几根绣花针而已了。”
王桑眼中露出了些许悲伤,慢慢的叹了口气,“唉,没想到,她这么多年,对那人还是痴痴念念的,明知道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会在一起。”
老头却淡然超脱了许多:“这情这个字,又其实人人都能参透的。小姐不过就是固执了一些,性子刚烈了一些,认准了一个人,就非这人不嫁了,可是苦了她了。”
眼看着客厅已到,老头给两人引进屋之后,就退了出去,让下人给两人备了茶在一旁好生伺候,说这是小姐的贵客。
所谓从房子的格调上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品行来,苏玉觉得是一点都不假的。简约而又不失温馨,物品的摆放也颇有格度,到让苏玉对这忧昙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了。大气而又柔软,或许说的就是这样的女子吧。
不过刚刚王桑和那老头的一番话倒是让苏玉听的云里雾里的,这王桑因为当年刚及笙便成亲了,隔年便有了苏玉,所以要是从岁数上来看也不过二十六七岁,那忧昙比她还要小了许多,所以在苏玉看来,忧昙这个年纪还未成亲也没个甚么好值得圈点的。
唯一让苏玉介怀的是这忧昙到底爱上的是个什么人?不然怎的就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还是她爱上的是个有妇之夫,性子刚烈的她又不愿嫁给那人当小妾,所以才自己一人过了这么多年?总不能,爱上的是个和尚吧?
苏玉越想越觉得离谱了,不禁在心中暗骂自己想象力还真是丰富。终于没忍住的她,还是开口问了王桑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娘,我忧昙姨娘到底非他不嫁的人是个什么人啊?宫廷贵胄,或是滔天罪犯?总不能是个清心寡欲的和尚吧?”
王桑看着苏玉猜测的这么离谱,倒也扑哧一笑,随即说道:“不是和尚也差不多了。这忧昙爱上的是一个名伶,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那个男子了。可是那男子的师门就是有这么个不成名的规定,以后要继承师父大统的那人,是不能娶妻的。而那白先生,从很小开始就因为天赋异禀被选为了继承人,所以这么多年,倒也可以是清心寡欲了。”
苏玉思索了一会儿,才慢慢的问道:“那刚刚的爷爷说忧昙姨娘是去听白先生的戏去了,就是说的是那个男人吧?”
王桑沉默的点了点头。她们都是相识的,因为当初学女红和学戏曲的两个院子就是正挨着,两个院子的孩子,在下了学的时候还总是到一起去玩。
那个时候大家总是对对方学的东西被感好奇,得空了就要问上几句。而忧昙和白玉京就是在那时相识的。白玉京似乎永远是淡淡的样子,不怎么爱搭理忧昙,忧昙倒也不介意,被冷淡对待了,还能一脸向阳花般的再去找白玉京。
可是后来王桑离开那里回到了家中,也就不得而知他们后来怎么样了,但是从现在的情形看来,这忧昙并未修成什么正果啊。
“她们人已在屋中了,小姐。”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小婢女的声音,似乎是正在和忧昙通报着什么。
听到忧昙回来的动静,王桑和苏玉都齐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未完待续)^-^^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