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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库克怔怔地看着这个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
仍旧散发着美酒醇香的海风吹拂过她宛如黑夜的长发。
那飞扬的发丝一如少女纷乱的内心，让她甚至忘记了掩饰面上升起的些许微红。
维恩微微一愣，立刻移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寒风。
现在的汉库克，太危险了。
“咳！”
轻咳一声，维恩硬着头皮打破了这似乎越来越古怪的氛围：
“汉库克殿下，我们不说这么沉重的事情了——
“总之，我现在已经不是海军，虽然也不会去做海贼，但总归还是有些理想。”
他看着汉库克如梦初醒般有些慌乱地摆出冷静的表情，想要笑，又赶紧止住：
“现在世界都以为我已经死了，还请为我保密。”
“……叫妾身的名字就好。”
汉库克没有立刻答应维恩，她迟疑了一下，再次问道：
“既然维恩你不再是海军，也不愿意做海贼，那么你对现在的海贼和海军，是什么态度？”
她似乎非常在意维恩的回答，白皙的双手都忍不住有些紧握。
“态度吗？”
维恩摸着下巴想了想。
说起来，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逃亡，要么就是寻找到无风带的路。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除了前来追杀他的库赞，和现在的九蛇海贼团……
他一个海军或者海贼都没见到过。
倒也是时候正视这个问题了。
“基本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吧。”
维恩轻声开口，将自己心中模糊的想法缓缓说出来：
“海军虽然为世界政府和天龙人服务，但绝大部分海军都是向往正义才加入其中的。
“在本部，我很清楚，虽然许多时候迫于世界政府和天龙人的压力，海军会做出一些违背意愿的事情。
“但高层中还是有一大部分人在努力践行着自己的正义。
“在地方，虽然缴纳‘天上金’的加盟国才会被海军保护，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确保护了许多平民。”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在海军中思考了十年，海军这个组织，只是一把刀。
“维护秩序，刀必不可少，但执刀人才是决定刀斩向哪，如何斩的根本。”
“至于海贼……”
维恩回头看了眼物资已经搬运得差不多的九蛇海贼团女战士们。
嗯，以及面色古怪的威廉、卡尔、桑达索尼亚和玛丽哥鲁德。
他抽了抽嘴角，不动声色地转回头。
“这十年间，我也见过无数海贼，他们成为海贼的原因也是五花八门。
“但不管怎么样，挂起了骷髅旗，出海成为海贼，就对平民造成了损害。
“即使不直接伤害平民，但随着名气的增强，追随者的增多，海贼带给世人的还是恐惧居多。”
这里不是漫画书，维恩亲身经历，亲眼所见，刻骨铭心。
“但在新世界，那被称为‘海上皇帝’的海贼，还庇护着诸多岛屿，”汉库克有些不服气。
她微撩了一把漆黑的长发，总算恢复了一些“海贼女帝”的气势：
“就算是妾身，也守护着自己的国家！”
“所以我才说，正义是随着立场和环境的改变而变化的。”
维恩并没有否定汉库克的话：
“我现在甚至连正式的商人都算不上，自然会以平民的立场看问题。
“同时，平民是一切的基础，不管海军还是海贼，他们原本绝大多数都是平民——
“汉库克，你守护着国家，那么什么是国家？”
他看着汉库克的眼睛：
“没有了人民，一座空旷的九蛇岛，是你想要守护的国家吗？”
“……”
汉库克秀口微张，却无法反驳维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