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根现在就有被狼盯住的感觉,他开始有些局促不安了,频频掀开车窗看那远远吊着的身影。葛登笑着道:“别看了,他现在不会过来的。”
莫根奇道:“为什么?他告诉你的?”
“他要动手的话,早就上前来了,还会等到现在。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用意,但是总不会在打什么好主意就是了。”
莫根皱着眉头想了想,伏在葛登耳边说起了悄悄话。葛登眼睛亮了亮,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车队休息后正要出发,薇儿却到处都找不到葛登和莫根。拉尔森抓抓后脑勺:“昨天晚上他们说去林子打猎,后来就没回来过,不知道跑哪了。”
薇儿往后一看,一直远远跟着队伍的平先生也已不见,不由大为担心,抓起长剑就往林子里跑去。
林子里混乱一片,又加上一夜大雪,完全看不出发生过什么。薇儿和朵兰在附近找了几天也没有任何结果,拉尔森担心再拖下去会耽误军令时限,便催着车队继续上路了。开拔时,朵兰哭得象泪人一样,薇儿想起死去的葛明和若尔娜,也是满脸戚容。
嗖的一声,两条人影风驰电掣般从林子里闪出,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印痕,惊起雪兔寒鸦无数。
莫根得意地笑道:“葛登,我的滑雪技术不错吧。”他一边笑着一边摆出各种花样,平滑、横滑、平行转弯、弧形转弯、小回转、大回转,围着葛登转个不停。
葛登被他绕得眼花缭乱,几次差点摔在雪上,苦笑着叫莫根停止这样的胡闹。对于帝国北方的孩子们来说,雪是他们在冬天里的主要游戏工具,葛登虽然身体羸弱,但是在盘蛇谷和父亲玩闹的时候也学会了一些滑雪技巧。这次佣兵团大迁徙,行李中就有不少滑雪板,葛登自然是随意取用了。
平先生就是那生在北国而又不懂得滑雪的极少数人之一,在其他小孩子还在母亲膝前承欢嬉闹时,他就被送进了师门学剑。从那时起,他的生活再没有什么游戏和欢乐,只有一把剑,剑就是他的生活,剑就是他的游戏,剑就是他的欢乐。
虽然已经运足了斗气,,但是两条腿的速度明显还是追不上滑雪板的,好在雪地上痕迹清晰,也不怕会追丢。每次葛登和莫根停下来吃干粮喝水,就会发现平先生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了远方,于是再次奔逃。
平先生一点也不急,他正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达到“不悲不喜,不来不去,不增不减,不舍不弃”的心境,他相信,杀死前面那两个少年那一刻,自己必将成就剑圣。
走着走着,平先生发现有点不对了,前面几天虽然一直都在雪地里追踪,但是前面有车队,两旁有树木,偶尔还会见到一些过路的骑手。但是今天一路走来,越来越偏僻,几乎看不到除了雪以外的东西,无边无际的雪地汇成一片白茫茫,刺得他双眼刺痛,流泪不止。
平先生冷笑一声,当我不懂得什么叫雪盲症么?他撕出一块布条把眼遮住,凭借斗气的感应继续追赶,那种即将突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早已戴上护目镜的莫根在小山坡上叫道:“葛登,你说的没错,那家伙果然把眼睛蒙上了。对了,你怎么知道这边有这么一大块开阔地的?”
“我先祖曾经说过,为将者如不通天文、不识地理、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观阵图、不掌兵势,是庸才耳。”
“听不懂,不过好象很厉害的样子,给我解释下啊。”
葛登笑道:“说了你也不懂,我们快些赶路吧。”
“不用那么急吧,那家伙眼睛蒙上以后速度慢了好多,追不上我们的,或者,干脆把他甩在这里,回车队去算了。”
葛登按住莫根道:“这个平先生想要杀我们的意愿很强烈,我们无论跑到哪里,都会被他找上门来的,我们不是就因为怕连累到朵兰他们才离开车队的么?所以。。。。。。接下来要走很长一段上坡路,我不知道在上坡的时候他的速度会不会快过我们,所以我们一定要提前把他甩出一大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