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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队伍来到了小城波普旁遮。从外围结构和建筑布局来看,这里的城主在城市规划方面还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绿化带、人行道什么的都借鉴了一些大城市的设计。可是,附近各处的难民蜂拥而至,很快就突破了这里的容纳极限,给城市的管理者带了来一大堆头疼的问题。
垃圾堆积,污水横流,难民们三五成群地蹲在垃圾和污水里瑟瑟发抖,不少人眼里闪出奇异的光芒,似乎在衡量这支小队伍的财富和危险性,可是看到后面跟过来的圣骑士小队,他们马上又垂下了头。
莫根捅捅达利安的肚子:“这里比起你的家乡怎么样?”
“你说杜塞尔多夫?那当然比不上了,我的家乡虽然穷,可是充满了活力,而这座城么,看起来就象在等死一样。你看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好象连自己都不相信能够活到明天。”
正说着,一个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小孩子蹒跚着从旁边走出来,迟疑了一会,吞吐着向朵兰讨些吃的。几个女孩都是怜心大盛,争相递给他一些零食,就连洛莱塔也打开随身的小包,取出了几块散发着清香的糕点。
这下就象捅了马蜂窝一样,附近的难民,不管男人女人、大人小孩,全部围到驴车周围,有的满口称颂,有的哀声连连,有的什么话也不说,只跪在地上把头叩到山响。每个人都盯着洛莱塔的小包,眼睛都绿了,洛莱塔的脸也绿了,连忙爬上驴车把帘子放下。
当后面的塔里斯小队走过来时,围堵的人群马上散开了,生活在圣山周围的他们比其他人更能明白这种蓝白色盔甲所能代表的威势。朵兰看着这些人眼中的希望又一下子变成了绝望,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悄悄问葛登道:“你不能想个办法帮助他们吗?他们好可怜啊。”
葛登正色道:“这世上可怜甚至悲惨的人很多,以一个人的力量又能帮助多少人呢,如果你真的可怜他们,那就去尝试改变他们的命运吧。”
朵兰好奇地问道:“改变他们的命运?怎么做?”
“掌握权力,当你站在权力之颠的时候,你可以轻松改变一个领地、一个国家甚至一个种族所有人的命运,只看你是一念为善还是一念为恶了。”
洛莱塔又挑起了帘子:“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叫命运,如果只寄望于某一两个当权者的善念,这样的命运也太可悲了。”
温克特大叫起来:“我们快点找地方吃饭吧,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我都有点饿了。”多洛马上欢呼起来:“吃饭,吃饭。”
人口激增,带来的一个显而易见的好处就是黑市交易猖獗,各种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东西在这里都能看到,甚至有不少人在卖儿卖女。看着那些被装在各种筐子里东张西望,还在咯咯笑着的男孩女孩,朵兰感觉自己的鼻子又开始发酸。她感激地望望身旁的薇儿,如果不是遇到薇儿姐姐的话,自己和多洛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象这样卖掉自己吧。
塔里斯到底惦记着圣山上的战事,在集市上买到足够的马匹后,她便急匆匆向众人辞行。临走前,她把朵兰拉到一边,并且用上了敬语:“虽然不知道您今后有什么打算,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在掌握大预言术之前不要踏进圣山一步,我不希望有一天我的长枪会向您举起。”看见她郑重的表情,朵兰莫名其妙地点点头,塔里斯这才放心地离去。
休息了一夜,在这里补充了给养,特别是以黑市价格购买了两大袋食盐以后,飞翼佣兵团也踏上了路程。迎着初升的朝阳,葛登深吸了一口气道:“再往前走,就到了洛伦坎伯爵领了。”瑟利达尔兴奋地接道:“是啊,过了洛伦坎关隘,我就快到家了。”
薇儿眼神游移地道:“是吗?洛伦坎伯爵领。”
虽然教廷临时调用了一些战马,可是圣骑士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战斗力下滑,再加上教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不肯让天使参战,所以圣山上的战斗呈现出一边倒的情形。地下城部队几乎没遇到什么象样的抵抗就占领了通过了艾迪拉布置的防御圈,开始向山腰发起进攻,无数的飞行部队把人类的弓箭手压得抬不起头来,眼看着山腰的几处要点马上也要被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