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皆是赞叹不已,贾珍更是以孙女之礼殓殡,一并停灵于会芳园中之登仙阁。
小丫鬟宝珠,见秦氏身无所出,便说愿意当期义女,誓任摔丧驾灵之任。
贾珍听后,自是喜之不尽,即时传下,从此皆呼宝珠为小姐。
宝珠听了,越发觉得自己做的对,便按未嫁女之礼,在灵前哀哀欲绝。
于是,合族人丁并家下诸人,都各遵旧制行事,自不得紊乱。
第二日,九思和黛玉才得知此事,先是赶去荣庆堂与贾家众人汇合,这才一起赶去了宁府祭拜。
因尤氏病了,并无能主持的女眷来迎,来迎她们的便是贾珍和贾蓉男主子。
一行人相互见过礼,按照规矩去祭拜了一番,然后,又去见过尤氏,宽慰了她一番,这才离去。
回到萱草堂,黛玉还在未红颜薄命的秦可卿哭,九思也不知该怎么劝她,只得坐在那里任由她哭诉。
哭了好一阵,黛玉这才止住泪意,抽泣问道:“姐姐,你说她年纪轻轻为何突然就去了呢?”
九思当然不能告诉她内情,只得道:“人各有命,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哪个先来,正如我们的生死一般,这又是谁能说的准的呢!”
黛玉闻言,不由联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蹙眉说道:“她那般好的身体都如此,那我岂不是……”
话还未说完,就被九思喝止住:“休得胡言,那话也是能胡说的,你又不曾见过她几次,又如何得知她的身体比你好,殊不知心病可比身病要难医的多了。
行了,今日你也哭的泪了,回去歇着去罢。”
黛玉见她发火,也不敢再乱说话了,闷闷的应了一声,就让雪雁扶着她回屋歇着去了。
等她走了,九思才问一月:“人是真没了,还是被皇帝的人换走了?”
今日因去的人多,加之她也与对方不熟,便没去看棺木中的尸体,倒是一月一直盯着,或许知道些什么。
一月将一个地址递给她:“回姑娘的话,人确实是没了,她心中郁郁一心求死,再高明的大夫也救不了她。
不过那宁府内的尸身却不是她的,皇帝似乎不愿意让她入贾家的坟,也不愿让她入她家的坟地,便让人将尸身运了出去,埋在了一处皇庄内,让专人看着呢。”
九思拿起那地址看了看,静默片刻,便将那地址给烧了。
“果真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明知不可而为之,死了也是她的命,不必再盯着宁府了。”
秦可卿死了,贾敬还能活多久呢?贾家又还能存在多久?
忙了两日,贾珍才想起贾蓉不过是个监生,在灵幡经榜上写时只怕不好看,便是执事也不多,因此心下甚不自在。
可巧首七第四日这天,戴公公亲来上祭了,贾珍忙去迎接,便趁机说了想要给贾蓉捐个前程的话。
戴公公会意,便笑道:“之前不见你提,如今提起,想来是为了丧礼上能风光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