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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神女有梦 襄王无心(1 / 2)

【紫禁森森】7个月前 作者: 朵朵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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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路盲,山路崎岖,两骑速度并不快,一时也不见追兵前来。马不停蹄行了两个时辰,天色已微微发白,马累得呼呼直喘。伯堃说:“过了凤凰山,休息一会。”

绕出山弯,面前出现两座山峰,一座高峭,直插冲天,一座层峦,叠翠延绵。传说当年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私奔后,曾隐居在此山。当地人称此山为凤凰山,高的为相如峰,矮的为文君谷。远眺峰谷,相依相靠,如爱侣依恋一般。近观时,发现在峰谷间有条约一里长的狭道,仅容二骑并肩而过。两骑快速穿过狭道后,三人翻身下马,泉水顺山壁流下汇成一口小水潭,越儿寻来树枝,拨开潭面上飘浮的腐叶与虫苗,让马儿饮水。伯堃眈眈地望着来时之路,防着随时有追兵袭来。

越儿递给他一个皮囊和干馍,说:“驰了一夜,喝点水吧!”伯堃举囊欲饮,发现皮囊里似乎并无太多存水,越儿说:“行动匆忙,准备时间不够。”伯堃点点头,将皮囊递给亦蕊说:“先给她喝吧!”越儿心中一酸,难道他没有看见自己干涸的嘴唇么?但她还是听话地将皮囊和干粮给了亦蕊,等亦蕊、伯堃均饮过后,自己伏在岩边舔舐着泉水。亦蕊惊讶地看着她的行为,越儿淡淡一笑,不作解释。要知道水泉虽好,除非是泉涌之处,像这样沿壁而流的水必须要通过砂石滤过、沉淀方可饮用,否则有可能混入蛇卵蚊虫。目前身处陷境,根本没有时间处理,要再驰半日方有人家,为了节约干净水,越儿选择了这么做。

休息了一盏茶的时间,忽见伯堃站了起来,紧张地说:“不好,有马蹄声,难道是他们追来了?”

越儿说:“不会吧!我向马的草料中下了巴豆,那些马早已拉得四腿无力,怎么能赶来?”

伯堃说:“有些马吃了,有些马没吃,我们并不清楚!你们快上马,走,我挡一阵!”

越儿激动说:“我不走,多一个人还多一分力!”她不顾伯堃反对,取下马鞍袋里装了一根长麻绳,牢牢系在倚着相如峰边生长的大桦树上,约至肩高,绳子落在地面,她牵着绳子另一端,躲在文君谷边一块大石后。做完这些事后,亦蕊已见到凶神恶煞地四骑向他们驰来。伯堃拨出腰刀,挡在她的身前,正面迎敌。四骑见目标近在眼前,势单力薄,无法逃脱,当下化成两排,快马加鞭,向二人冲来。在前两骑驰近谷口时,伯堃用力向下一挥刀,越儿心有灵犀,“嗖”一声,落绳横起,两马齐翻,一匹前腿右腿被绊,另一匹后腿未过,马上二人跌落在地。而后面两马跟得很紧,马惊直立。顿时,场面一番糊涂。亦蕊还没回过神来,伯堃已使腰刀砍杀二人,另两人似乎摔断了腿,躺在地上哼哼。伯堃眼中凶光一闪,执刀便杀,袖子却被亦蕊拉住了,她说:“堃哥哥,他们已不能加害我们,就饶了他们性命吧!”情急之中,旧时称呼,张口直出。一声“堃哥哥”,一张哀求的小脸,让伯堃顿时忘了身处的险境,忘却了誓雪的深仇,无限的柔情在心中泛滥着。还没恍过神,只听痛苦的“啊”几声,断腿二人已死。越儿脸如冷霜,手持一把短剑,剑尖鲜血直滴。越儿为人胆大心细,豪气云天,简直就是女中丈夫,江湖人都乐于结交。但她毕竟是位女子,平日连鸡鱼都不杀的,此时毫不犹豫斩杀二人,真要另眼相看。越儿走到伯堃身边,轻声说:“不能让人记住你参与此事,否则日后性命不保。”

亦蕊惊呼道:“你的手在流血!”越儿翻掌一看,双手拉扯绳索时,过于用力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痕迹,鲜血直流。亦蕊掏出帕巾,伯堃快人一步,用皮囊中仅存的清水为越儿清洗伤口,并为她包扎双手。二人配合默契,女子桃面泛春,含情脉脉,男子温柔细致,怜香惜玉。眼前旖旎之景,亦蕊酸意掠心即过,剩下的都是对二人祝福。

包扎完毕,伯堃翻身上马,说:“越儿,你有手伤,共骑难握。我与她共骑。”说罢,向亦蕊伸出手来。

越儿面色不悦,亦蕊羞得满脸通红,说:“越姑娘手伤不便骑马,你带着她骑,我自己可以的。”她笨手笨脚地往另一匹马身上爬,好在此马温顺,并不反抗。一拉缰绳,马高昂一声,胡乱跑了出去。

伯堃见她跨上马蹬,便知要坏事,当即下马,却拦不住马奔出的架式。这马疯跑起来,背上之人掌驭不佳,危险极大。伯堃加紧步速,紧随其后,马见路就跑,不知不觉从官道跑到小路上,跑了不久,前方有片密林挡住去路,马停了下来,原地转着圈。亦蕊死死地伏在马背上才没有被甩下来,股战而栗。伯堃赶到后,将她从马上软软地扶了下来。亦蕊已吓得花容失色,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怔怔地说不话来。见到伯堃就像救星般,搂住他的颈项大哭起来,伯堃轻轻拍着她的背抚慰着。

马蹄“得得”,越儿骑着马赶了上来,阴着脸侧目凝视着二人。伯堃轻轻推开亦蕊,帮她理了理散乱贴在颊上的碎发,柔声说:“没事了……蕊儿……”

越儿阴阳怪气地说:“是啊,没事了,福晋。”

这声福晋果然起到了提醒作用,亦蕊脸上变色,胡乱用衣袖抹了脸,整整衣裳站了起来。生死关头,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与伯堃的恩恩怨怨,童年时对伯堃哥哥般的依赖之情浮动心头。

伯堃知道越儿对自己有情,但他身负血海深仇,无力承受,何况他心里一直抛不掉小小的亦蕊。亦蕊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晶莹澄清的大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水气。他淡淡地对越儿说:“为了不暴露她的身份,沿途不要这样称呼。”

越儿“哼”一声,说:“恐怕你这辈子也不想这样叫她吧!”

伯堃不理会她,将亦蕊抱上马匹,自己坐在她身后,双手前环拉住马缰。二人共骑,是童年的美好回忆,可亦蕊此时却十分不自在,羞赧不已。马蹄四飞,不容多想。

越儿硬生生将眼泪逼回去,一咬牙,跟了上来。

前面就是官道,尘土飞扬,隐隐有一片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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